“零元购”店铺规则背后：消费者必须按要求给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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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周末记者马淑娟

“嘿，这件事我已经忙了一个多月了，没有别的办法。”近日，上海消费者刘小敏(化名)向《法制周末》记者泼冷水。

刘小敏说的是他一月底在天猫名为“卓健”的服装旗舰店购物时担心的事情。当时，天猫旗下的几家服装旗舰店推出了“零美元购买付费邮件”活动。只要消费者按照规定在收到商品后付款并给予好评，商店就会退还购买金额。然而，在偶尔的现金返还之后，许多商店领导失去了联系，消费者权益保护也陷入了困境。

许多学者指出，虽然“零元邮购”本身可以被视为正常的营销推广，但只有在给予表扬后才返还货款的规则违反了不正当竞争法确立的“诚信”原则，平台应该介入。

遭遇“零元购买”的闪烁

刘小敏回忆说，大约在1月中旬，天猫上的一些服装店发起了“零花钱”活动，吸引了许多消费者的注意。当然，法治周末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所谓的“零元购买”并不意味着消费者不需要花费任何价格。

以刘小敏参与“看图服装旗舰店”为例，消费者必须遵守商店的规则才能拿回现金:1 .收到宝宝当天确认收到5分；2.表扬后第7天添加评价，并晒3张实物照片；3.在附加评估后的第二天早上联系现金返还客户服务部，并在9: 00到17: 00之间联系旺旺客户服务部登记现金返还。该店还特别强调“操作必须严格按照上述要求进行，如有不满，恕不退换”！

即便如此，刘小敏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当然，刘小敏起初对活动的真实性有所怀疑，她还特意打电话给天猫客服，询问她是否可以放心购买。

刘小敏向记者回忆说，天猫客服当时告诉她，“目前商店没有问题，运行正常，不需要监控。”它可以根据商家的要求继续完成。如有问题，可以申请客服介入”。

法治周末记者要求天猫核实。3月11日，天猫员工回应《法治周末》记者，指出此次事件中买家的购买行为与正常订单没有区别。商家通过在产品详细信息页面嵌入图片和描述性文字做出了退款承诺。

“平台不能预先传递有限的产品信息，也不能预先检查隐藏的商户违约风险。”工作人员说。

由于没有收到天猫的警告，以及刘小敏的意见，天猫的店铺审计肯定比淘宝严格，而且还有押金。此外，服装旗舰店也参加了天猫的“收集成本效益”活动，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刘小敏放松了警惕，满怀信心地参加了活动。1月26日，刘小敏花了1200元买了4件羽绒服逛商店，并根据商家的要求给予好评，但他没有看到商家退货。

后来，许多消费者在qq上成立了维权小组，与商家谈判。在消费者的抗议下，2月8日，该负责人对集团内部分消费者的个人订单进行了返款，刘小敏也收到了其中一人的返款，但随后该负责人起到了失踪的作用，商店无法开业。

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有七八家店像旗舰店一样承诺退钱，但后来失去了联系，如rrp旗舰店、zasp服装旗舰店、时尚官方旗舰店、朗美怡人旗舰店和Lurulan旗舰店，所有这些店都卖羽绒服。

数百名消费者对刘小敏有着相似的体验。刘小敏介绍说，他已经加入了两个维权组织，其中一个有近1000人，另一个有200多人。自2015年2月以来，只有21世纪投诉平台收到了超过580起类似的消费者投诉。

平台应对业务的真实性进行实质性审查

以刘小敏参与的商店为例。刘小敏从天猫那里拍了一张商店营业执照的截图。根据商铺的营业执照，其公司名称为“北京奉化景泰商贸有限公司”，公司类型为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独资)，住所为北京市石景山区八打处高科技园区。法定代表人马晓峰，注册资本30万元，成立日期为2011年4月13日。

记者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中也查询过该公司，但根据刘小敏提供的发货截图中显示的马晓峰联系方式，记者打了多次电话，但提示音显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其他商店也有类似的情况。

面对商家的“失去联系”，消费者的后续权利保护困难重重。在刘小敏所在的维权团体中，一些消费者向工商部门投诉，被告知根据注册地址找不到企业。他们建议他们向警方报案，但在向警方报案后，他们没有被接受，因为金额太小；相反，我向天猫客服询问了事故处理的进展，并被告知要耐心等待。

3月11日，天猫员工回应《法治周末》记者，称天猫正在采取各种措施干预此类案件:对于那些愿意合作的，天猫敦促他们完成现金返还；对不配合的，天猫监管店铺，用保证金支付，并将相关情况上报工商、公安等相关部门；后续天猫也将全力配合公安、工商的调查。

网上交易担保中心副主任乔从军告诉《法制周末》记者，根据新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通过网上交易平台购买商品或接受服务的消费者，如果其合法权益受到损害，可以向卖家或服务提供商索赔。如果网上交易平台提供商不能提供卖方或服务提供商的真实姓名、地址和有效联系方式，消费者也可以向网上交易平台提供商索赔。

“本条款主要要求平台对进入平台销售商品或提供服务的业务实体的身份进行实质性审查。”乔丛军认为，目前认证商户的身份已经变得非常多样化，认证应该通过多种方式进行，而不仅仅是通过运营商提供的营业执照复印件或扫描件。

中国公共法律援助平台“东方法律信”的负责人张兴斌同意这一观点。在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他表示，如果平台不能提供企业的真实联系方式，那么平台将承担连带责任；如果平台提供了商家的真实联系方式，法院应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平台在此类案件中是否承担责任以及承担多少责任。

短期“零元购买”不构成不公平竞争

在这些“零元购买”的商家“失去联系”后，相关人士认为，即使这些商家没有“逃跑”，这种“零元购买”显然属于低价销售商品，对平台上的其他商家构成不公平竞争，平台应该提前介入。

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天猫回应了《法治周末》的记者，称“全额退货”和“全额降价”等返现营销方式在近年来的线上和线下商品营销场景中很常见。

“这种营销承诺本身并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也没有相关法律法规强制对此类营销活动进行事先审查。因此，只有当商家违约时，线下市场、网上交易平台、行政和司法部门才能根据买方的申请介入调解、调查和处理。”天猫员工说。

南开大学法学院教授徐光耀在《法治周末》上告诉记者，低于成本价销售破坏了市场竞争秩序，主要是因为反垄断法针对的是具有市场优势的企业。为了排挤竞争对手，这类企业在一定时期内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商品(掠夺性定价)，并在达到排除竞争对手形成垄断的目标后，还具有大幅提高产品价格和攫取高额垄断利润的能力。因此，对这类企业的掠夺性定价行为应依法进行规制。

在这种情况下，徐光耀认为，几家新成立的服装店很难通过“零花钱邮寄”的方式排挤竞争对手，实施时间短，限制竞争的效果有限。这种行为更多的是一种促销营销活动，旨在获得与现有竞争对手相似的竞争条件，而不是不公平竞争行为，不需要平台的特别关注。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孟雁北在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也表达了类似观点。她说，在反不正当竞争法中，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销售商品是有例外的，例如处理过期或其他积压的商品；更重要的是，如果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销售构成不公平竞争，还有另一个因素，即“是否旨在排挤竞争对手”。如果很难证明其目的是排挤竞争对手，就很难确定“零元购买”行为本身构成不公平竞争。

给予表扬并兑现，涉嫌变相赊账

在一些研究竞争法的学者看来，虽然“零元购买”本身难以构成不正当竞争，但在这种情况下，“零元购买”有一个受到质疑的附加条件:消费者必须按要求给予好评。这被怀疑构成不公平竞争。

在正常情况下，网上商店获得的好评越多，信用评级越高，它在平台搜索中的排名就越高，赢得的交易机会也就越多；对于许多网上购物者来说，网上商店的信用评级、销售量和对某一产品的称赞也是帮助消费者做出决策的重要参考。

为了维护平台信用体系的公平性和客观性，包括天猫在内的电子商务平台将严厉打击虚高交易量和“计费”等好评的做法。然而，对于这种“零元购买”活动，天猫认为该活动本身并不违法，也没有事先干预。

乔丛军认为，虽然“零元购物”中有真实的交易，但本案商家对用户评价有要求，必须给予5分的好评。在第7天，他们必须进行后续评估，并沉浸在收回现金的订单中。至于评价是否与商品质量相符，这并不重要，相当于“变相刷信誉”。

徐光耀告诉《法治周末》记者，在“零元购买”规则下，参与活动的消费者做出的评价很可能与商品质量不一致甚至偏离，这被怀疑违反了《不正当竞争法》确立的诚信原则。这种通过不诚实手段获得的虚假分数和信用点数也容易误导其他消费者。

“因为这种将购买金额返还给赞扬者的做法很容易阻碍其他购买者的权益，也很容易对其他商家造成不公平竞争。作为一个平台，天猫应该提前干预商户等交易规则。”徐光耀告诉法治周末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