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里的大“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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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

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日午夜十一点，镇上只有一对中年夫妇走在崎岖的斜坡上。突然，一辆满载六人的汽车在他们旁边停下，一个高个子年轻人走了下来。夫妇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车开走了...

这不是一个恐怖悬疑故事的开始。年轻人是我，夫妇是我的父母，结局是三个人一起走回家。

又过了一天，打完麻将后，我的老朋友打算开车送我回家，但我遇到了刚洗完澡回来的父母。这一幕以前没有发生过，因为我的父母以前没有出去洗澡。

我的家乡是北戴河，这是中国著名的避暑胜地。这个地方很多人只工作半年，却忙了两个月。在炎热的夏之时，虽然小城镇的面积很小，但人口密度将急剧增加，官方数据只有6万人的城镇可能会陆续接待1000多万游客。

在北戴河的七八月份，几乎没有闲散的成年人，除了在树根下乘凉的老人和度暑假的孩子。在这两个月里，他们一年的生活基本维持不变。酒店老板正忙着在车站和高速公路上招揽顾客，而餐馆老板每天都忙到深夜。

一旦天气转凉，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麻将室。在夏天，人们忙忙碌碌，而在冬天，很少有办法打发时间。打麻将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自去年以来，麻将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它的名字是洗浴中心。在一个名叫月亮湾的洗浴中心诞生后，就连我这个在北京工作的人也有了很长的经历。

地暖、桑拿室和休闲厅可以看电视和做按摩。去了二楼的洗浴区后，会有一个服务员过来接你，并把你带到与手相对应的包厢。这只箱子只能用他的手和你的手打开，这非常安全。北戴河人的“洗澡”真的开始进入洗浴中心时代了。

月亮湾的硬件设施和软件服务不仅在北戴河首屈一指，在全市也不算低端。因为小镇上人不多，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吵闹的感觉。如果你只洗个澡，要花20元，而且价格很有竞争力。

去年年底，这个小镇开设了一个名为清水泉的洗浴中心，比月亮湾还要优雅。我也去体验过一次。与月亮湾相比，清水湾有两个优势:一是地理位置靠近居民区，二是在月亮湾设施和服务的基础上增加了一项蒸养项目。

与麻将相比，这种方法没那么刺激，但也避免了烟熏火燎的恶劣环境。自去年以来，已经到了知道自己命运的年龄的父母已经逐渐加入到洗浴中心洗澡的行列。

他们一直认为浴室不够干净，而且要花钱。在家洗既方便又容易。然而，在去清水泉体验之后，长期固化的概念瞬间被放松，你可以享受到在家里买不起的体验和服务。为什么不呢？

北戴河人以其独特的地理条件，多年来不愁吃不饱，旅游业的繁荣支撑着这个小镇。

但这和《围城》的原因是一样的。作为避暑胜地，北戴河人在夏天的心态普遍不放松，忙忙碌碌，透支了一年的工作热情，只有打麻将的日子在冬天略显无聊。

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两个大型洗浴中心已经在这个小镇开业，这无疑给北戴河人的冬季生活带来了一个选择和一抹亮色。

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也是小城镇居民收入水平提高，财富积累达到一定基础的结果。更令人欣慰的是，它还能反映小城镇消费模式和观念的升级，这是国家扩大内需刺激经济的微观样本。

洗浴中心是一个服务业，洗浴中心的开业可以为许多服务员和按摩师提供就业机会。

根据我的观察，这些人大部分来自周围的农村地区，他们在这里的工作可能是他们将来在这个小镇或其他城市定居的基础。

离我家比较近的清水泉在春节期间关闭了，所以我不得不去月亮湾洗澡。退房后，服务员给了我一张浴票，并告诉我下次可以再来。这张票可以抵消20元。

有一阵子我不敢相信，因为月亮湾是一年前的事了，当门票从15元涨到20元的时候，我还感叹它欺骗了顾客。

转念一想，我意识到清澈的泉水来了，月亮湾开始感到压力。我在服务员面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