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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珠海的《时代周刊》记者董平
在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落户珠海的第十个年头,中国的教育改革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香港作为高等教育的先进地区,有很多值得借鉴的经验。担任浸会大学校长九年的吴清辉教授,在这方面无疑有发言权。他的学术哲学和育人的终极目标值得深思。

《时代周刊》: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uic)在中国大陆刚刚成立10年。你认为uic的意义是什么?
吴清辉:其实,办学的最大使命就是帮助中国推进高等教育的多元化。让不同的年轻人多一个选择。因为有些人可能适合去清华北大,有些人适合去uic学校发展他们的潜力。美国有不同类型的大学供年轻人选择,我希望中国也能这样做。我经常告诉我的同学,不是我们比其他大学好,而是模式不同,所以年轻人有更多的选择。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我们的办学模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包括很多内地的大学来参观和学习我们的做法。

时代周刊:香港有很多世界著名的大学,但事实上,现代大学的历史只有几十年。你在香港有超过40年的教学和办学经验。香港的大学管治经验对内地大学改革有何意义?

吴清辉:香港政府不直接管理大学,而是通过学校董事会来管理大学。学校董事会由一些关注学校发展的有声望、有能力的人组成。一般来说,校董会成员非常尊重校长,并会与校长合作,帮助校长为学校的发展作出贡献。学校董事会的成员都是自愿的,没有薪水,他们不在乎钱,甚至自己掏钱。因为他们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社会地位,成为大学理事会的成员更是一种荣誉。

我在香港当了9年校长,基本上不需要见教育统筹局局长。香港政府对大学的行政干预非常小。香港政府通过“大学拨款委员会”向大学拨款,间接管理大学,而不是教育局。

此外,香港的大学资金充裕。香港政府已经在每个学生身上投资了超过20万港元(四年),医科学生已经达到50万港元。政府保障学校发展的基本需要,学校的收入属于自己使用。如果校长有很大的魔力,学校将会收到更多的捐款,研究可以发展。学校董事会也将为学校筹集资金。

《时代周刊》:uic从浸会大学移植了什么?
吴清辉:首先,我们改变了教授治校的观念,管理是扁平化的。教授们通过建立几个委员会来管理他们的学校。作为委员会成员,教授的意见通过各种委员会反映出来。教授管理学校不是通过让教授管理他们的日常事务,而是主要通过听取他们的意见。一般来说,如果一个教授能说服其他成员,他的意见就能被采纳。

其次,金融相对透明。我们有一个内部机制,香港浸会大学会有人来看看我们是否符合香港的一般标准。当然,内地的情况与香港并不是100%相同,在做法上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是可以接受的。有人在背后监督,但不是管理层。

《时代周刊》:去大陆后创新在哪里?
吴清辉:首先是教学体系。我们有四个主要的系——科学与技术、人文与社会科学、商业与艺术。系下有课程,但没有系。这样做是为了促进跨学科合作,因为砍掉一个不受欢迎的部门是一个大项目,有些人不得不与你一起努力工作;但是裁掉一门课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它更具体。例如,uic不能在香港做四年的寄宿。经过四年的寄宿,学生可以充分参与学校活动,如鼓励学生帮助农民提高自身素质,志愿服务和帮助弱势群体。寄宿对我们的全人教育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uic的全人教育比HKBU的更具创新性。Uic的整体教育更加关注中国的固有文化。课程包括弓箭步、射箭、皮影戏等。,帮助学生提高个人修养。

《时代周刊》:有人认为,要放松中国的教育,就是要把大学交给私营部门,让股份制和私营企业来做。你怎么想呢?
吴清辉:这种想法可以追溯。美国高等教育做得很好,主要是因为它的多样性。美国有著名的私立学校,如耶鲁和哈佛。有许多公立州立大学。还有大量的文科大学。此外,美国还有一些小型大学,比如加州理工学院,那里的研究生人数远远多于本科生,但那里有许多世界级的教授和许多诺贝尔奖获得者。大学应该有自己的办学理念,不应该要求所有的大学都有相同的理念。

我很同意“放松”一词,但我很反对将大学变成商业机构。因为大学不能以赚钱为目标。说到会计,教育基本上是一种损失。如果你真的经营一所大学,你最好找一些愿意为教育提供资源的企业家。例如,马云很富有,学校或政府可以成立一个基金向他们筹集资金,但政府的资本投资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这些都不能在相对商业化的股份制模式下完成。因为商业化是有回报的。这肯定会影响学校的发展。
美国政府允许大学通过公开竞争获得研究资金,公共和私人机构都可以申请。在获得研究基金后,大学可以作为行政费用参与其中,这间接支持了学校的发展。只要规章制度明确,腐败消除,哪部分可以拿,哪部分不能拿,就很清楚了。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哈佛一方面是一所私立大学,同时也不是一所私立大学。

《时代周刊》:你认为这种模式可以移植到mainland China吗?
吴清辉: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不应该把过多的资源投入到著名的公立学校,而应该合理分配,也应该支持私立大学。比例可以不同。在台湾,私立大学也有政府支持。

目前,私立大学只是mainland China公立大学的补充。例如,因为高考的学生太多,其中三个不能完成,所以私立大学需要招收一些。在这种情况下,私立大学就没有希望了。同时,这也将使私立大学商业化,不利于教育理念的创新。因此,要改革高校,就必须正视民办高校的作用。

时代周刊:近年来,有很多关于教育方法的大讨论。你认为目前高校应该坚持什么样的教育理念?
吴清辉:“素质教育”应该是最终目标。学生应该全面发展,而不仅仅是学习技术和知识。他们可以学习自学的能力,这样即使毕业后,他们也有办法学习新的东西,这是我们的目标。

实现这个目标实际上有不同的方法。我们选择文科教育。通识教育强调学生应该有广泛的知识,这是通过小班教学、关心师生和灵活的教学方法来实现的。自由教育拓宽了他们的知识面,降低了专业的比例。目前,我们只容许50%的课程是他们的专业课程,其余50%应该是非专业或专业科目。mainland China没有文科大学,但我们正在创建一种新型大学。
标题:吴清辉:全人教育应是教育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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