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苹果首次出口美国背后：17年的谈判与技术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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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17年多的技术咨询，中国苹果终于进入了美国市场。应该指出，即使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也只花了15年时间。

6月2日，华融果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融果业”)董事长黄新建收到山西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局长杨宇签发的第一份出口美国的中国苹果检疫证书。一辆从山西运城装载苹果的集装箱卡车也离开该公司前往港口，并被运往美国。

据国家质检总局官方报纸《中国国门时报》报道，在今年1月21日至25日举行的第22届中美双边植物检疫会谈中，中美两国最终就中国出口美国苹果的植物检疫要求达成了一致，并形成了《中国出口美国苹果植物检疫工作计划》。

随后，两国的官方公告宣布了这一消息。4月26日，美国宣布了对出口美国的中国苹果实施植物检疫要求的法案。经过一个月的宣传期，该法案于5月26日生效。此前，中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于2015年5月20日发布了《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关于出口美国的新鲜中国苹果植物检验检疫要求的通知》(2015年第61号)，允许符合检疫要求的中国苹果出口美国。

山西进出口商品检验检疫局侯马分局局长丁告诉《中国商报》，中国从1998年开始申请向美国出口苹果。根据国际惯例，这需要复杂的风险评估程序，但在17年的时间里，这在世界上是罕见的。

澳大利亚和美国市场

华融果业位于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该公司成立于2002年，是一家领先的苹果出口企业，集水果收购、出口、保鲜、贮藏、基地和服务于一体。

黄新建告诉《中国商报》，当公司位于运城时，它关注的是这里的地理和气候条件。

运城市位于山西省西南部，在北纬35度的地理区域，属于黄土高原地区，土层深厚，雨量适中，日照充足，海拔高，温差大，被公认为世界最佳苹果产区。运城苹果以其个头大、颜色鲜艳、汁多、味美、质高而闻名于国内外。

运城市市长王清宪表示，2014年，运城苹果种植面积达到214万亩，产量37亿公斤，成为中国苹果产量最大的地级市。第一批运城苹果出口美国总计20.2吨，主要产于万荣等地的果园。

水果是万荣县的支柱产业，但由于水果价格经常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所以波动就像过山车一样。当时，原籍运城的黄新建回国创办了华融果业，旨在培养农民按照“青苹果”生产技术标准进行标准化生产。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苹果生产国，中国的苹果种植面积和产量占世界总量的40%以上。美国是北美最大的水果消费市场，平均每年进口超过20万吨水果，但它也是世界上检验检疫标准最严格的国家之一，并长期禁止进口中国苹果。

丁三珍说，国际水果贸易主要集中在两个问题上:第一，水果不能携带有害生物；第二，水果中的农药残留应符合检验检疫标准。这些苹果之所以能够销往美国，是因为万荣县作为全国水果出口示范区，已经建立并实施了七项控制制度，以确保出口水果的质量和安全。这七大控制体系包括:组织保障体系、出口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化体系(000061，库存栏)、农药投入品和添加剂控制体系、疫病监测与控制体系、质量安全追溯体系、预警通报与应急体系、企业质量安全信用体系。

此前，2011年春天，华融果业的苹果通过了澳大利亚严格的检疫标准，首次出口澳大利亚，进入国际高端市场。黄新建说，目前，苹果出口到30个国家。

繁琐复杂的谈判

据《中国国家时报》报道，国家质检总局在两个方面取得了突破。

一方面，与美国的合作是通过利用许多双边接触机会进行的，例如提出贸易关切、组织双方专家进行技术讨论和邀请美国专家实地访问中国。

在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的安排下，美国动植物检疫局分别于2009年9月和2014年10月派出两个代表团赴山西考察果园和包装厂。特别是在后一种情况下，代表团认为山西的注册出口苹果园和注册出口包装厂已经达到了出口美国的相关标准，并口头承诺山西的苹果可以出口到美国市场。

另一方面，它也是最重要的:解决技术问题。

对于苹果可能携带的800多种害虫，国家质检总局逐一进行了科学分析，根据不同的专业领域成立了疾病、昆虫和安全风险管理专家组，查询收集了1000多份科技文献，分析并提出了我们的反驳意见，迫使美国将有关害虫的名单减少到21种。根据出口美国的中国鲜苹果植物检验检疫要求，其中虫害19种，病害2种。

经历过2011年与澳大利亚谈判的黄新建表示，中国出口到澳大利亚的产品也遇到了严格的要求。中国需要证明出口的苹果不会对澳大利亚造成伤害。例如，这些苹果在生长过程中被装袋，农业残留物不能进入；此外，即使疾病发生，它们也不会随水果传播。

黄新建说，与美国的谈话主要是关于风险评估，有必要说服对方，中国苹果没有遭受美国提到的病虫害，或者不会对美国造成伤害。因此，谈判一直是曲折而艰难的。

"谈判需要技术支持，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他说所有的谈判都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但是我们应该尽力说服对方。不合理的要求可能存在，但仍取决于技术竞争和国家的综合实力。否则，无论谈判技巧有多高，整个农业都不会发展。

与此同时，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AQSIQ)多年来一直在全国范围内对果蝇等外来害虫进行监测，并获得了大量的详细数据，这使得美国最终承认中国北纬33°以北地区为果蝇不适宜区，取消了对水果进行低温冷处理的苛刻要求。

苹果果蝇是果蝇的一种。它们大多分布在加拿大、美国和墨西哥，是加拿大东南部(002263，古巴)和美国东北部的重要害虫。它的幼虫钻入苹果，使苹果变色并呈海绵状。幼虫主要随受损果实传播，有时蛹也可随受损果实的包裹或寄主植物根部携带的土壤传播，成虫也可随载体长距离传播。

同时，针对水果表面的微小昆虫，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组织专家制定并提出了高压气枪吹扫、水洗、刷涂、打蜡等操作简便的措施。这些成果不仅成功突破了美国的技术壁垒，而且满足了世界上最严格的条件，大大节约了中国水果出口企业的运营成本，在生产实践中得到广泛应用。

黄新建说，每个国家都保护自己的农业。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防止病虫害入侵”。在过去的谈判中，中国的技术不成熟，有些地方不符合标准；第二，国力不强，不可能获得与美国平等的谈判地位。

国际水果贸易的内在逻辑

不同的国家采取不同的方法控制病虫害。发达国家通常采用综合控制、物理控制和生物控制。在中国，由于劳动力成本低，装袋经常用于预防和治疗。黄新建说，这在中国是一个独特的优势。然而，这种优势将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而消失。

此外，中国和外国的生产还有差距。在一些地方，杀虫剂只是用来增加产量，一起杀死害虫和天敌，从而打破生态平衡。第二，中国的土地面积紧张，使用密植导致拥挤。在国外，果树的行距和根距都很大，这就保证了足够的通风和采光。此外，发达国家多年来形成了良好的生态循环和病虫害防治理念，有些国家使用的农家肥比中国多。

黄新建说，中国和美国的苹果品种不同。蛇是美国的主要物种，而富士苹果在中国。不同的品种导致不同的竞争。当然，更重要的是，美国市场既高端又大，苹果的销售价格高于中国，消费能力也很强。

丁说，中国水果进出口贸易主要是由于水果类型的互补性。美国的蛇果和澳大利亚的粉红女士等苹果与中国的富士苹果不同。此外，季节差异也促进了水果贸易——当一个国家处于淡季时，处于收获期的国家将有出口机会。

虽然中国一些大城市的苹果售价不低，但仍需要贸易。在中国北方主要的水果生产省份，果农面临着卖苹果的困境。丁表示，要拓宽国内市场，关注国际市场。通过两个市场解决水果销售问题，从而增加农民收入。

事实上，1月下旬，中美签署了《美国苹果公司对华出口工作计划》，这意味着美国苹果公司也获得了中国的完全准入许可。

黄新建说，开放意味着双方都在关注对方的市场。“他们不让我们走，我们也不让他们来。”中国经济发展迅速，市场特别大，这是全世界水果商都知道的。

他表示，美国已经看到了中国的大市场，中国也看到了美国市场的高端。“他们的富士苹果没有我们的好，富士是我们的强项。国内人工成本相对较低，国内有装袋技术，售价也很合适。尤其是亚裔美国人的数量增加了，这种水果仍然很受欢迎。”

丁说，是华融果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外出后，这取决于当地市场的反应。当然，销售情况也与各个国家的水果储藏水平有关。

黄新建补充说，虽然很难预测有多少苹果可以出口，但如果价格合适，质量有保证，“数量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