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贸企业微利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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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外贸风向标的广交会又开始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外贸企业聚集在广州，在他们的摊位上展示他们的神奇力量，希望吸引更多的海外买家停下来，即使他们只是看着它，很少当场下订单。

今年年初，对外贸易开始不景气。根据中国海关总署的最新数据，第一季度中国进出口总值为5.54万亿元，同比下降6%，远低于年初政府工作报告设定的6%的增长目标。其中，3月份出口大幅下降14.6%，这是近年来罕见的下降。

有了这样的数据，外贸企业实际感觉如何？“稳定外贸”的国策落实了吗？《中国商报》记者带着问题走访了广交会上的许多企业，发现汇率波动和反倾销笼罩着外贸企业，但企业很少感受到政府“稳定外贸”的政策。传统制造业的外贸企业利润越来越小，甚至需要依靠出口退税来生存，这迫使它们寻求变革。

“人民币太强势了”

"因为人民币太强，外贸形势不好."上海照明有限公司国际销售市场部销售总监许告诉《中国商报》记者。用他的话来说，“人民币太强”是指近年来人民币对美元以外的其他货币迅速升值。

据高盛(Goldman Sachs)称，自2014年年中以来，以贸易计价的人民币实际升值幅度已达13%。

许表示，人民币升值使所有出口行业都难以为继。“在出口到欧洲之前，汇率是1: 8，1: 9，现在是1: 6，这相当于价格上涨20%，这将不可避免地影响中国的进口。”

山东一家外贸建材厂的经理也告诉本报，如果汇率变动，客户的采购成本增加，就有可能取消订单，而且之前支付的10%定金是不需要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国泰君安首席宏观分析师任泽平也认为，人民币走强对国内出口行业造成了内伤。前三个月，对欧盟、美国、东盟和日本的出口同比分别增长2.4%、11.2%、20.6%和-11.8%。2008年金融危机后，所有走出衰退的经济体都降低了有效汇率。

在广交会上，接待的大部分买家都是前来咨询的，因为“一旦汇率发生变化，价格也会随之变化，很多客户将不得不重新比较价格”。

影响市场的不仅仅是本币表现。宏发钢铁总部位于东莞，以东南亚、南非和南美为主要市场。该公司的外贸经理徐告诉本报记者，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市场一直非常低迷。最大的原因是印尼和马来西亚的货币大幅贬值，高达30%的贬值导致国家购买力下降，市场萎缩超过15%。许认为，在外贸业务中，两国汇率在5%以内波动是可以接受的。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就会对商业交易产生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人民币在4月初小幅贬值。4月15日晚，《金融时报》发表了对李克强总理的独家采访。在回答英国《金融时报》总编辑lionelbarber提出的中国政府是否打算通过人民币贬值来应对出口压力的问题时，李克强表示:“我不希望看到人民币继续贬值，因为我们不能通过贬值来刺激出口。”不要注意扩大内需，否则中国的经济结构将难以调整。”

5%的毛利很难生存和改变

传统外贸企业真的很艰难。

山东一家外贸建材厂以欧洲、美洲、中东、南美和东南亚为主要市场，去年销售额超过1000万。今年第一季度，订单同比增长10%左右，新增订单主要来自中东和东欧。

尽管订单增加了，我们还是赚不到钱。建材厂的经理告诉本报，他们的毛利只有5%。十年前出口1.2米×2.4米的钢板可以赚10多元，出口退税7元可以赚20元。现在，由于糟糕的全球经济形势和行业内的恶性竞争，价格越来越低。现在，有了退税，你可以赚三四块钱。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出口退税，你卖盘子的时候就会赔钱。

中国制造正在经历一个艰难的转折点。经营钢结构产品的宏发钢铁对“世界工厂”的变化有着最直接的感受。该公司成立于1993年，经历了90年代中国制造业起飞的阶段，当时工厂正在珠江三角洲各地兴建，宏发钢铁接到了一份软订单。现在，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东南亚、南非和南美。除了继续作为工厂工作，他们还试图在新加坡建造一些高层建筑。

由于资本优势，大公司更容易转型。上海亚明照明有限公司与北京申安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合作，今年初与法国签署了一项30亿欧元的法国照明节能改造协议，并将投资1亿欧元在法国建设一个led生产和R&D中心。

许表示，公司近年来加快了国际化步伐，除了在法国投资建厂外，还可能与美国企业达成合作。在法国建工厂会不会太贵了？许表示，当地政府可以享受一些税收补贴，以解决就业问题，规避反倾销风险，并大大降低物流成本，重点是覆盖整个以法国为基地的欧洲市场。“以照明行业为例，有些人甚至计算了一个账户。在法国建厂比在中国更便宜，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物流成本。”

此前，该公司的主要外贸业务是欧美品牌的贴牌生产。最近，他们甚至签约施瓦辛格为代言人，他们走自主品牌和国际化道路的决心可见一斑。

我对这项政策没有感觉

去年5月，国务院发布了16项旨在“稳定对外贸易”的国家法规。这些政策包括充分利用现有专项资金，加大对发展服务贸易的支持力度；逐步扩大服务进口；结合“营改增”改革范围的扩大，对服务出口实行零税率或免税，鼓励服务出口；加快与周边国家互联互通的基础设施建设；提高贸易便利化水平等。

企业真的感受到这些支持性政策了吗？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外贸企业直言不讳地表示“没什么感觉”。几家外贸公司甚至表示，在海关检查货物更麻烦。山东一家建材厂的经理说，海关每天都会检查货物，集装箱的实际重量与企业报告的重量相差5%。然而，有时由于天气原因，如天气潮湿或干燥，板的重量偏差可能会超过这个范围，一个集装箱将被罚款至少2000元。

湖南一奇辉工贸有限公司董事秦斌也有同感。他认为海关对集装箱的检查越来越频繁，公司每个月都有十几二十个集装箱出库，总是会选择一两个集装箱打开集装箱进行检查。由此产生的装卸费、拆包费和封口费全部由企业承担，约2000元。还有时间成本。快速检查橱柜需要一两天时间，如果慢的话需要一周时间。如果你错过了运输时间表，你必须等待下一个，并再次申报。

上述企业反映的问题可能很快会得到改善。《中国商报》记者此前获悉，3月份的数据并不乐观，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部、海关总署等外经贸主管部门已于3月下旬和4月上旬组织了多处外贸企业调查，试图寻找解决办法。目前，如何方便通关和加强口岸工作将成为下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企业希望政府能解决这个问题，包括反倾销，这是他们最头疼的问题。秦斌告诉中国商报，他公司的玻璃纤维在美国卖得很好，但是突然美国采取了反倾销行动，市场突然消失了。欧洲对该产品征收反倾销税，反倾销税高达26%，出口到欧洲的数量要少得多。据初步统计，由于欧美的反倾销，市场已经萎缩了30%至40%。

本报记者走访的几乎每一家外贸企业都遭遇了反倾销事件。宏发钢铁出口印尼的卷材产品被征收20%的反倾销税。

从事对外贸易多年的秦斌认为，中国制造业正面临越来越多的反倾销。我希望政府能有一个有效的回应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