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金融的另类生存

本篇文章8258字，读完约21分钟

纸币危机已经到了顶点，现在是索马里兰的纸币市场。这个市场实际上是开放的。一捆捆钞票被放在地上。就像卖卷心菜一样，没有保险箱、验钞机、提款机和保安。从金融角度来看，乌克兰战争会有什么新发现？

打开世界地图，除了俄罗斯，乌克兰还有五个邻国:罗马尼亚、匈牙利、波兰、白俄罗斯和斯洛伐克。其中，罗马尼亚的基准利率为2.25%；匈牙利保持2.1%的基准利率不变；波兰也在3月5日将利率下调至1.50%；斯洛伐克在欧元区实施了较低的基准利率，长期保持在0.05%。

上述四个国家与全球央行的行动一致，都在降息的通道中，而且都处于历史低点。但是另外两个邻国完全相反。没有放弃卢布的白俄罗斯在1月初突然将利率提高了5个百分点，至25%；去年12月，俄罗斯曾将基准利率上调至17%，并在一个多月内将利率下调至15%。

在处于战争中心的乌克兰，利率更加离谱。3月3日，乌克兰央行一次将基准利率提高了数千个基点，最高可达30%。市场认为这是一次绝望的加息。

在边境两边，刺激经济的最低利率是0.05%，而抑制通货膨胀的最高利率是30%。这是战争时期金融生态最奇怪的方式。

钞票危机

困难时期的黄金在繁荣时期被收集。这句话中有一个简单的金融常识:在战争中，纸币是不可靠的

就在两周前，乌克兰“漫步”在金融崩溃的边缘。在2014年乌克兰货币格里夫纳被“减半”后，自2015年以来，格里夫纳缩水了近50%。

尽管2014年俄罗斯卢布的大幅下跌一度震惊市场，但它让俄罗斯政府全力以赴。即便如此，卢布仍不是2014年表现最差的货币，乌克兰的格里夫纳(Grivner)排名垫底。

格里夫纳的崩溃导致乌克兰通胀率大幅上升，价格飙升。根据官方数据，从2014年1月到2015年1月，乌克兰国内食品价格上涨了57.1%，其中食品和蔬菜价格飙升了91%，导致1月份的通胀率为28.5%。政府预计2015年的通货膨胀率为26%。

一些机构怀疑政府数据的准确性，并计算出乌克兰2014年的隐性年通胀率高达272%，居世界首位。

刚从乌克兰回来的银行家王华在接受《国际金融新闻》采访时表示，这几乎是一次改变“三种观点”的旅行。“乌克兰普通人的焦虑和痛苦，尤其是低收入阶层，超出了我们这些生活在上海和北京等城市的人的承受能力。”王华说。

在乌克兰，王华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失业，即使他们手头没有多少格里夫纳，他们也想尽快把它换成美元或欧元，或者换成更有用的东西。

格里夫纳正朝着废纸的方向倾斜。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活生生的例子是利比亚货币第纳尔和叙利亚镑。

利比亚货币第纳尔一度在非洲很富有，但其价值超过了英镑。然而，经过2011年以来利比亚战争的洗礼，第纳尔迅速贬值。现在第纳尔对美元的官方汇率约为1.25，当然，在黑市上，汇率将上升50%。

叙利亚镑是另一个“难题”。过去，买一个金手镯或项链只需要几个或几十个叙利亚镑，但现在买同样的金饰需要一两袋叙利亚镑。甚至足够的面包也从20叙利亚磅飙升至500叙利亚磅。

纸币危机已经到了顶点，现在是索马里兰先令纸币市场。这个市场实际上是开放的。一捆捆钞票被放在地上。就像卖卷心菜一样，没有保险箱、验钞机、提款机和保安。每叠钞票上都有测量尺寸的木棒。在买卖钞票时，木棒被用作比划，成堆的索马里兰先令只能兑换几美元。

令人绝望的加息

任何政府都不能在货币贬值和价格飙升的时候袖手旁观，只要它还想保持其统治地位。通常提高利率是首先采用的手段

在战争中，财政政策的首要目的是生存。在这方面，乌克兰政府不再隐瞒，其总理亚泽努克承认，乌克兰目前的任务是“生存”。为了让乌克兰“生存”，政府的第一步是大幅提高利率。

3月3日，乌克兰央行宣布将基准再融资利率从19.5%上调至30%，为过去15年来的最高水平。一次加息数千个基点的利率调整措施确实令市场震惊。

自叙利亚战争爆发以来，叙利亚当局开始不断提高当地货币的利率，以应对货币贬值和高价格的局面。

2012年初，叙利亚的存款利率高达11%。尽管俄罗斯没有发生战争，但克里米亚问题导致的乌克兰东部紧张局势已使俄罗斯金融市场极度动荡，俄罗斯人民也饱受高通胀之苦。

2014年12月15日，俄罗斯卢布兑美元汇率单日跌幅超过13%，历史上首次跌破60卢布，一度达到64.45卢布。迫使俄罗斯政府捍卫卢布。第二天清晨，俄罗斯央行紧急加息650个基点，将基准利率从10.5%上调至17%。

俄罗斯央行在其公告中明确指出，如此大幅度的加息是为了抑制卢布贬值和通胀风险。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俄罗斯央行在2014年7月至12月的半年时间里仅加息4次。

战争中提高利率的总体效果并不明显。“战争期间的财政手段和政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统治政权也只能无所作为。”暨南大学教授、察哈尔学院高级研究员吴菲在接受《国际金融新闻》采访时表示。

2015年，俄罗斯卢布仍未升值，仍徘徊在60: 1的水平。“在乌克兰局势前景不明朗的情况下，预计2015年资本将继续流出俄罗斯，卢布可能难以改变并继续贬值。”王华表示:“乌克兰格里夫纳的贬值风险高于卢布。”

就像俄罗斯加息的原因一样，乌克兰央行行长瓦莱里娅·贡塔雷娃(valeriia gontareva)也表示，乌克兰央行认为，货币贬值导致的通胀呈强劲上升趋势。受加息消息影响，3月4日，格里夫纳兑美元汇率一度升至24.24以上，创下一个月新高。然而，加息的积极效果只是昙花一现。

“加息往往是抑制本币贬值和高通胀的最直接手段，但它只能在政治和经济相对稳定的正常环境中发挥作用。在受战争破坏的地区或政治不稳定的地区，基本上没有效果。”王华说:“货币贬值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在战乱地区，货币贬值主要是由于大规模资本外逃造成的。”当资本被认为是安全的时候，即使是更高的利率水平也没有吸引力。”

因此，尽管乌克兰和俄罗斯周边国家的利率一般在1%或2%左右，与卢布和格里夫纳的利率相差甚远，但对匈牙利、波兰、捷克和斯洛伐克的资本流动和货币政策仍不构成威胁。

用外汇储备拯救市场

利率工具将不起作用，外汇储备将成为必然选择，但这是一个无底洞。乌克兰的外汇储备从204亿美元下降到2014年的75亿美元。照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在今年上半年被消耗掉

利率工具在引导货币汇率方面的无效性是如此明显，这让政治家们更加不安。因此，中央银行持有的外汇储备必须被用作对抗本币贬值的工具。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1年的数据，当时利比亚中央银行有144吨黄金，相当于英格兰银行黄金储备的一半。利比亚外汇储备已超过1000亿美元，相当于利比亚国内生产总值的1.6倍，政府存款786亿利比亚第纳尔(约合622亿美元)。此外，成立于1972年的利比亚投资局管理着700亿美元的主权财富基金。

然而，2013年，利比亚央行副行长阿里穆罕默德萨利姆(ali mohamed salem)表示，尽管利比亚仍有119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这可能不会持续太久。为了应对石油收入减少和第纳尔贬值，该国的外汇储备不断被消耗。

同样饱受战争之苦的叙利亚外汇储备似乎已经耗尽。2011年11月27日，叙利亚中央银行举行了第三次外汇拍卖，当天共卖出1500万美元，买方出价达到3000万美元。当时，央行行长阿迪卜·迈亚拉(adib maiyala)表示，叙利亚市场的外汇供应足以满足需求，但美元兑叙利亚镑的汇率被扭曲了。言下之意是，叙利亚镑对美元的贬值给叙利亚的外汇储备带来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仅仅一年后，国际金融协会(iff)发布了一份报告，称叙利亚的外汇储备将在2012年底耗尽。“显然，就叙利亚和利比亚而言，它们绝大多数的外汇储备肯定不是用于投入外汇市场以抑制本国货币贬值，而是用于战斗。毕竟，战斗需要金钱。尽管如此，抑制本币的快速贬值确实消耗了两国的部分外汇储备。”王华说。

为了遏制俄罗斯卢布的持续下跌，俄罗斯央行还采取了向市场出售外汇储备的方式来干预外汇市场。2014年，俄罗斯央行出售了逾800亿美元外汇储备来支撑卢布。根据俄罗斯中央银行2月26日发布的公告，从2月13日到20日，俄罗斯的国际储备减少了37亿美元，减少了1%。目前，俄罗斯的国际储备已经连续六周下降，降至3646亿美元，为2007年4月以来的最低水平。

“相对而言，俄罗斯仍是一个拥有较大外汇储备的国家，但即便如此，央行也不可能动用太多外汇储备来支撑本币汇率。尤其是当这些国家的外汇收入下降时。因此，抛售外汇储备来拯救市场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用于确保经济的正常运行。”吴菲说。

乌克兰的外汇储备从2014年的204亿美元骤降至75亿美元，今年1月又减少了11亿美元。按照这个速度，该国的外汇储备可能会在今年上半年耗尽。

出口是一个国家获取和积累外汇的主要途径。对于主要出口石油的俄罗斯、利比亚和叙利亚来说，近年来国际油价持续下跌，出口量下降，使得外汇收入大幅下降。

目前，俄罗斯近70%的出口依赖于油气资源，超过50%的财政收入依赖于油气资源。国际油价暴跌对俄罗斯经济和金融造成了严重打击。根据俄罗斯财政部和储备银行的计算，为了实现俄罗斯的财政平衡，国际油价需要保持在90美元/桶的水平。1月14日，俄罗斯经济部长安东·安诺夫表示，油价下跌造成的财政收入缺口高达1800亿美元，而西方制裁造成的财政收入缺口预计在400亿至600亿美元之间。他说，随着财政收入的减少，俄罗斯今年将不得不削减预算支出，俄罗斯财政部计划将除军事支出外的所有领域的预算支出削减10%。

2014年底，利比亚央行发布报告称，由于利比亚国内石油产量下降和国际市场油价持续下跌，该国今年的预算收入出现严重赤字。根据利比里亚中央银行的报告，从2013年1月至11月，利比里亚的国家石油出口收入为450亿美元，但在2014年同期下降到近150亿美元。然而，从2014年1月至11月，国家预算支出高达385亿利比亚第纳尔(约300亿美元)。

同时，这些国家的债务趋势与收入相反，呈现上升趋势。目前，俄罗斯的外债超过7000亿美元。许多市场分析师认为，俄罗斯企业可能在2015年面临大规模违约。

此外，乌克兰的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已经达到100%，而经济收缩将进一步增加这一数字。乌克兰财政部长拉帕克强调，2014年底前，乌克兰需要偿还100亿美元的国家预算国债，加上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等大型国有企业的债务，乌克兰现有的黄金储备根本不够偿还。除了已知的710亿格里夫纳的财政赤字外，该国还有500亿格里夫纳的隐性财政赤字。

行政高压

“在非常时期使用极端手段”。在战争或政治动荡时期，政府的直接行政干预将比市场调节更有效。自然，一些干预也会使整个局势更加混乱

这一次，乌克兰央行在大幅提高基准利率的同时，还保留了出口商外汇兑换的要求，要求出口商将其外汇收入的75%兑换成格里夫纳，这帮助推高了格里夫纳对美元的汇率。

“乌克兰没有任何经济基础作为其支持，无论采取任何财政手段，最终都将是徒劳的。相反，强制企业结汇并持有格里夫纳的行政命令可能会产生一定的效果。”吴菲说。

然而，吴菲认为，执行乌克兰中央银行的这一行政命令将相当困难。“目前，乌克兰企业基本上持有美元或欧元，没有企业愿意持有格里夫纳，格里夫纳的持股比例不应超过20%。对于企业来说，将75%的外汇收入兑换成当地货币似乎不现实。事实上，没有必要达到75%。只要企业外汇收入的一半在格里夫纳，乌克兰货币就会相对稳定。”

王华还认为:“一般来说，当金融市场处于剧烈动荡时，政府会加强外汇管制，这也是抑制大规模资本外逃的一种更有效的手段。”

例如，王华表示，曾经有一段时间，利比亚政府对外资企业的外汇出入境有非常严格的规定。一般来说，在利比亚投资的外资企业每年只需向中央银行申请一至两次从利比亚汇出利润，从而严格防止资本外逃。

此外，采用固定汇率制度或限制主要国际货币的汇率上限，也是政府可以采取的行政手段。

例如，为了拯救叙利亚镑，叙利亚中央银行颁布了一项政策，以固定汇率与国民交换美元，以稳定叙利亚镑。直到2013年年中，叙利亚央行才重新开放自由汇率美元交易市场。

“尽管如此，设定一个固定汇率将对抑制本币的崩溃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由于对本国货币极度缺乏信心，大多数人仍会将本国货币兑换成美元，因此这对央行持有的外汇储备构成了巨大挑战，这很可能导致外汇储备枯竭。”王华说。

果然，最终，叙利亚政府放弃了固定汇率制度，重建了自由贸易市场。尽管这引发了叙利亚镑的一轮贬值，但实施这一政策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外汇储备。

还有一种行政手段来拯救市场，即政府简单地采取货币改革，简而言之，就是用新硬币换旧硬币。然而，吴菲指出:“这种货币改革往往是当当地货币过度贬值，人民对其完全失去信心，政府用新的小钞取代旧的大钞。然而，这实际上是对人民财富的剥夺，但对抑制本币贬值没有任何作用。更常见的情况是，货币改革只是一个利益集团取代另一个利益集团后的一场游戏。”

鉴于叙利亚镑迅速大幅贬值，曾有报道称，叙利亚政府将发行新货币取代旧货币，从而缓解日益严重的通货膨胀问题。然而，叙利亚总理哈利吉后来公开否认了有关叙利亚政府将进行货币改革并发行新货币以取代现有叙利亚镑的传言。Khalji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目前，叙利亚政府无意更换现有货币。

利比亚确实进行了一些货币改革，但目的不是抑制通胀。随着卡扎菲政权的垮台，原本印着卡扎菲头像的钞票注定要退出历史舞台。

国际援助

你救不了自己，当然你得寻求帮助。任何一个饱受战争蹂躏的国家总是有几个好朋友。此外，还有许多国际机构想“在火中取栗”

3月12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同意在未来一年向乌克兰提供总计175亿美元的援助，以帮助陷入困境的乌克兰遭受债务违约的严重后果。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一份公开声明中说，该机构委员会批准了一笔175亿美元的贷款，大部分资金将很快拨付，其中50亿美元可能在本周末之前到位，另外50亿美元将在未来几个月提供。剩余的75亿美元贷款将由其他国际组织提供。

事实上，175亿美元的贷款只是四年救助计划的一部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乌克兰政府希望这笔四年期贷款的总额能达到400亿美元。

显然，乌克兰不能在没有赔偿的情况下获得援助。乌克兰获得贷款有很多条件:首先，乌克兰政府必须削减预算赤字；第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只提供固定数量的资金；第三，乌兹别克斯坦央行必须收紧货币政策。此外，乌兹别克斯坦必须实施大量的结构改革计划，如放松管制和提高国有企业的管理水平，多项措施必须确保乌兹别克斯坦经济明年恢复增长。

对乌克兰来说，减少预算赤字和进行机构改革是非常困难的。为了减少支出，乌克兰政府决定取消过去两年对居民电费和取暖费的补贴，这意味着乌克兰居民今后将支付更多的电费和取暖费。

像欧洲国家的财政紧缩一样，乌克兰政治家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削减养老金。去年，这一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6%，但为了获得全额养老金，其工作时间必须延长。预计妇女的退休年龄将从57岁延长到60岁，这一政策预计将引起公众的不满。

吴菲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乌克兰的援助计划并不乐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机构的援助有几个苛刻的条件，这是乌克兰难以实现的。一旦乌克兰在改革中遇到困难，甚至今后没有进展，国际机构将立即停止援助。”吴菲预测，“在接受了50亿美元的紧急援助后，乌克兰很可能无法获得后续贷款。”

“现在，德国、法国和其他国家的人民不愿意用自己的钱帮助希腊、葡萄牙和其他国家，他们帮助乌克兰的热情也不会很高。事实上，欧洲国家从未承认乌克兰是欧洲国家。在他们看来，乌克兰人是斯拉夫人。乌克兰之前积极争取加入欧盟的原因主要是看中克里米亚在地理上的重要战略地位。现在，克里米亚进入俄罗斯早已是一条船，而欧洲方面对乌克兰加入欧盟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吴菲进一步指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其他国际组织没有放鸽子。上个世纪苏联解体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同意援助200亿美元，最后只落实了20亿美元。”

乌克兰作为与欧美对抗俄罗斯的联盟，可以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得到一些帮助，但像叙利亚这样的国家根本得不到类似的帮助，它们的帮助只能来自利益共同体的盟友。

2011年，一份报告显示，俄罗斯正在印刷叙利亚货币，并用飞机运送到叙利亚，以帮助叙利亚政府缓解支付危机。根据调查网站" propublica "提供的信息，2011年7月至9月期间，约有120至240吨货币从莫斯科空运到大马士革机场。这些货币将用于支付叙利亚政府士兵和公务员的工资，并减轻欧盟制裁造成的损失。

伊朗是叙利亚的巴沙尔？阿萨德政府最坚定的盟友长期以来以各种方式支持巴沙尔对抗沙特阿拉伯。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后，伊朗是唯一一个向叙利亚政府提供持久援助的国家。伊朗向叙利亚提供所有必要的石油产品。由于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对叙利亚石油出口的制裁、伊斯兰国对叙利亚大部分油田和炼油厂的占领以及叙利亚和伊拉克之间陆上石油通道的封锁，叙利亚维持其日常发电和石油使用的唯一途径是依赖伊朗。此外，伊朗已向叙利亚中央银行存入7.5亿美元，并两次向叙利亚政府贷款共计46亿美元，叙利亚政府用这笔钱购买从伊朗进口的石油和其他产品。

然而，由于2014年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下跌，伊朗的财政困难和价格上涨导致去年9月伊朗里亚尔兑美元汇率保持在3.2万里亚尔，现在已降至3.5万里亚尔兑1美元。伊朗已经被自己压倒了。叙利亚担心的是，这一次两国没有签署新的石油供应合同和建立新合资企业的意向书。叙利亚商界也普遍担心，伊拉克最初承诺的提供电厂主机、建造房屋、修复道路和修复其他被战争破坏的基础设施能否兑现。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是，伊朗是否能继续保持支付从叙利亚进口商品的能力。所有这些都不能由政治承诺来保证。这取决于未来油价的走势。

黑市盛行

在战火下，经济发展失去了动力，金融市场动荡不安，金融机构的生存越来越困难

乌克兰银行业已经关闭。迄今为止，乌兹别克斯坦央行已经接管了三家大银行，包括长期债务第四大银行德尔塔银行。

没有倒闭的银行也在“功能”上倒闭了，只剩下一个功能:存款和取款。

自2011年以来，在叙利亚的大部分地区，银行仍然很少运营，这要归功于管理者的不懈努力。另一方面，公民仍然需要继续存钱，因为他们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来清算他们的资产。然而，在国家经济将遭受重创的环境下，银行业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大马士革的银行家们表示，尽管首都的战争非常激烈，但许多银行仍选择继续经营，有时它们的存款甚至会增加。原因之一是人们害怕被洗劫，不敢把钱留在家里。叙利亚人表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信任银行。然而，战争中的叙利亚银行基本上只做存款和取款业务，而企业贷款或贸易融资基本上停滞不前。

根据叙利亚银行家的说法，叙利亚的银行存款与危机前的2万亿叙利亚镑(290亿美元)相比缩水了约1/3，一些公司和个人将资产转移到了国外，主要是贝鲁特。然而，由于叙利亚镑大幅贬值，银行持有的外币资产受益，因此一些银行去年盈利强劲。其中，钱银行的净利润增长了553%。

在战争时期，许多金融企业也转入地下。由于叙利亚镑急剧贬值，买得起金饰的叙利亚人越来越少，金店也没有顾客。然而，这些金店并没有关门，大马士革老城哈米迪亚市场一侧的50或60家金店仍然每天营业。

显然，销售金饰不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当地人说:“别看这些金店老板，他们似乎不介意没有生意上门。事实上，他们真正的生意是地下的。那些认真做生意的珠宝商早就离开了叙利亚。哪个商人愿意做亏本生意？如今，其余大部分人都在创造“国家财富”。一旦窗帘拉上，或者营业时间过后，金店将开始其真正的主要业务——黑市外汇结算。一些熟悉金店老板的客户甚至可以从这里获得两倍以上的官方汇率。”

几千年来，历史上一直有很多人赚过战争和国家灾难的钱。所谓“乱世出英雄”，乱世中空也有更多的利润空间。在利比亚战争期间，许多埃及人冒着生命危险越过边境，以高价向利比亚人出售他们的商品。

虽然政府一再表示会打击那些非法的外汇机构，打击那些哄抬物价的人，但忙于打仗的政府又有多少剩余能力来处理这些事情呢？“只有政治问题得到解决，饱受战争蹂躏的国家和地区的财政问题才能得到解决。否则，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吴菲说。

(王华伟在文中是个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