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挥：“媒体融合没有通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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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记者韩玮

新年伊始，最感人的消息是上海外滩的踩踏事故。踩踏事件发生在2014年12月31日23: 35。这一时间点让2015年1月1日几乎所有上海日报都感到尴尬。

此时，新媒体有很多事情要做。从彭超新闻网到财新。然后是上海主要媒体的微博，这些平台都在实时跟进发展。

1月2日，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新媒体观察员、教师魏武挥写了一篇题为《每一次突发事件都是纸质媒体的丧钟》的文章。2014年底，文章《2014，那些纸媒向我们告别》在各种信息平台上流传。

但事实上，在对传统媒体的哀叹中，媒体整合在2014年进入了实践阶段。例如，去年元旦，《晚间新闻》被正式关闭。这不仅是上海报业集团内部媒体结构的调整，也是媒体整合的举措。

同一天，上海观察上线了。它是由《解放日报》的团队创建的。它是一种深度信息阅读产品，只在互联网上发布，以用户付费为盈利模式。2014年7月22日，东方早报(博客、微博)运营的新闻风起云涌，现已覆盖网络版、手机客户端和wap网络版。两个月后，上海报业的另一个新媒体项目界面也开始公开测试。在启动之初，管理模式的创新——核心团队筹资和持股——最受关注。据《时代周刊》记者称，由于各种原因，这一机制处于停滞状态。对于这个被《新周刊》2014年新榜单选为年度媒体的新媒体项目，业内有很多讨论认为其商业模式很难取得突破。

如今，网络创业如火如荼。新媒体项目“今日头条”已经运作了不到三年，其市场价值已经达到5亿美元。相比之下，传统媒体集团策划的新媒体项目如何生存？他们的创新能被市场接受和认可吗？2015年初，媒体融合将在哪里发展？自我媒体，2014年新媒体最重要的关键词，将在2015年继续引领媒体融合的趋势？

商业模式和内容生产机制突破了这一困境

《时代周刊》:庞被《新周刊》评选为2014年度新媒体。你如何评价过去六个月的媒体整合实践？

魏武挥:到目前为止，汹涌澎湃的唯一亮点是做政治。当然，很多媒体也做一些关于时政的话题，但是像澎湃这样专注于时政的数字媒体除了时政什么都不做，而且有大量的稿件在中国真的很少见。但是，我相信，在一定程度上，澎湃已经赢得了上级的支持。

《时代周刊》:就商业模式而言，汹涌澎湃的浪潮是否孕育了新的实践？

魏武挥:从商业角度来看，我很难在汹涌澎湃中找到任何突破。它代表了时代的政治。当然，许多人看到中国人关心政治，从官员到普通人。然而，很难将当前的政治话题转化为金钱。从广告人的角度来看，我不敢说没有人在做广告，但是广告人在媒体上投放大规模谈论当前政治的广告会有很大的顾忌。因此，汹涌澎湃的广告模式实际上很难建立。

此外，汹涌澎湃的主要媒体形式是应用程序――虽然有些人在平板电脑上看，但主要受众是在手机上阅读，广告放在手机上，形式应该是“高高在上”，不能像贴狗皮膏药一样。目前，世界上没有好的案例。

时代周刊: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汹涌的压力影响了它的商业发展。上海报业的另一个新媒体项目界面呢？

魏武挥:界面比汹涌澎湃好得多。首先，它不受意识形态的堵塞，各方对它的管理相对宽松。它得到了媒体之外的大量资本的支持，包括国有资本和私人资本，如360和小米。当然，投资规模很小，但它表明了媒体允许私人资本进入的态度。因此，在界面项目中，它比涌动更开放。

《时代周刊》:在这种情况下，界面是否突破了内容生产机制？

魏武挥:界面最初想尝试一些2.0，其中之一是客厅。比如，他们想在网上开一个聊天室，举报联想，这样有更多联想内部信息的人就可以进入客厅，聊天之后，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普通人得不到的信息。这就是界面的创始人李和和沃里克一直想做的，绕过公司的公共关系部门，让公司内部人士为自己说话。

但是这个想法很难实现。即使他们要求，他们也愿意向这些“深喉咙”支付1万元。但是，最底层的员工不一定有很多深入的信息，真正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的员工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一定的岗位，1万元也不足以打动他们。

当界面推出时，他们做了这样的尝试，但客厅模式实际上改变了新闻内容的制作机制，即通过互联网收集新闻素材和突发新闻。但是到目前为止，这种方式还没有实施。因此，从内容生产机制的角度来看，在界面上没有太大的突破。但就内容本身而言，澎湃和界面都不同于过去。比如时效性，在很多事情上，汹涌澎湃的反响比很多报纸都要快。此外，其当前的政治文章在以前的报纸上也很少见。

《时代周刊》:该界面将自身定义为一个互联网金融信息服务平台，曾经提出提供专业的投资咨询服务和商业专家智能数据库，并从中获取收益。有些人甚至把这个界面描述为东方的彭博。那么在商业模式中，界面是在推进最初的想法吗？

魏武挥:界面曾经说过我想成为东方的彭博。但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它没有做任何关于专业投资咨询服务和商业专家情报数据库的事情。事实上，它不能做这样的事。

因为中国有很多金融媒体，但是没有好的金融媒体，没有好的金融记者，这是客观情况。即使有几个优秀的财经记者，界面也会把他们全部挖出来，这还不足以支持整个项目。因此，界面想成为东方的彭博，不是因为模式，而是因为人才的缺乏。

当然，在商业模式中，界面不一定要想出新的方式，而且作为一种金融媒体是可以赚钱的。这个市场至少还有一个位置。金融监管报告该如何做？一个更好的方法是写一篇批评你的稿子，你会一个接一个地回应被批评的观点，这样你就可以接近事实，与企业建立关系。通过这种关系，你可以获得独家消息来源，报告的内容会很精彩，这样你就可以吸引其他广告。这种做法不违反任何法律。

没有媒体融合的模式

《时代周刊》:从过去六个月的表现来看，在未来的2015年，有没有值得借鉴和推广的经验或可能性？

魏武挥:不。事实上，“不”并不是一个特别令人沮丧的答案，事实就是如此。中国所有的地方媒体都至少存在了30年。多年来，每一个地方媒体都积累了独特的资源，形成了独特的特色，当然，也有独特的缺点。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复制？上海报纸拥有的可能不是浙江报纸拥有的。浙江报纸的可能不像上海报纸的。2013年，大家都认为《浙江日报》做得不错，股价高，利润好。但是我们可以学习《浙江日报》的方法吗？高海昊和《浙江日报》的二把手蒋国星早年都曾参与新股发行。他们离投资很近，或者《浙江日报》的一群人特别擅长投资。我认为上海报业缺乏这样的人。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党中央定位。上海可以汹涌澎湃，但不是所有不同地方的城市媒体都可以汹涌澎湃。因此，无论是媒体转型还是媒体融合，都不要希望有一种模式，每个人都可以使用，并在使用后获得成功。

《时代周刊》:国外传统媒体在媒体整合中可以借鉴哪些经验？

魏武挥:假设美国。没有成功的经验。以两份基准报纸为例。《纽约时报》越来越糟，《华盛顿邮报》已经被卖掉了。然而，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许多新媒体项目是由个人完成的。

时代周刊:复制到中国(c2c)是中国互联网的规则。国外流行的新媒体，如buzzfeed，复制到中国，成为一个微型存在。这些项目在中国进展如何？

魏武挥:事实上，中国的整个互联网创业都是c2c，几乎每天都有人学习外国的经验和模式。一些项目已经成功复制，例如，《今日头条》在中国做得很好。但是，有些项目很难复制，或者环境不同，或者用户的使用习惯不同，或者中美文化不同。例如，buzzfeed在中国很难复制，因为它很难不被网络营销力量注意到，然后网络营销力量尽最大努力去“顶”那些文章。类似的情况在国外相对少见。

公众开放评论的数量有很大影响

时代周刊:在过去的一年里，最引人注目的新媒体应该是自媒体，各种自媒体/公共数字列表首次出现。个人制作的新媒体项目，尤其是来自媒体的项目，为什么传统媒体不能孵化成功的新媒体项目？

魏武挥:事实上，媒体中有很多人自己也在小企业工作，他们都工作得很好。然而，媒体集团自己出来做一些新项目，基本上没有成功的案例。这些媒体集团拥有丰富的资源、人才和资源，但如果做不好，只能归咎于企业制度。不仅仅是媒体，还有那些已经做了很多年的企业突然想推出新项目，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做不到。无论诺基亚是智能手机还是微软是移动操作系统。

事实上，很少有大企业真正成功转型。小石块滚动时容易改变方向，但大石块很难改变方向。

《时代周刊》:由于媒体主要依靠微信公众账户平台，必须提到一个变化。最近，一个名为“骑马西藏”的公共账户下出现了一个评论区。据说这个账号是微信团队工作人员的作品。过去，我们经常看到微信在这个账户下未来将推出的功能。微信公众平台的公开评论区是一个增强媒体功能的变化。你认为这将如何影响媒体生态？

魏武挥:现在，传统媒体作为一个公众数字做得很好，开放评论区对媒体和媒体生态有很大的影响。

原来，我只能看到你的评论。评论区发布后，如果你骂我或激励我，我当然可以阻止它，因为评论区的设置必须得到公共运营商的批准。但是屏蔽会带来后果。如果一个公开的数字，尤其是大的，在下面的评论区充满了赞扬，大多数愿意动脑筋的人会觉得这个数字是虚伪的。因此，公开评论会给公众号码运营商带来一个难题，如何控制审计的收益。

此外，如果用户发表意见，公共号码运营商需要批准他们。这意味着操作人员应该迅速做出反应。这对媒体来说可能更好，因为媒体通常有两三个人来维护帐户。但是对于媒体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评论区发布后，我认为它将催生刷评论的地下产业。事实上，在“阅读量”功能问世后，淘宝网卖出了1万本阅读量，价格是100元。“阅读量”于2014年年中公布，并确定了每个公司进行kpi评估的年份。我认为，到2015年，当大公司对公开号码进行kpi评估时，所有公开号码运营商都应该承担“阅读量”指标。这个指标存在后，许多人会购买阅读。但是如果只有阅读而没有评论，那就没有意义了。因此，一些人将提供机器人评论，地下刷行业将变得越来越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