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子医疗的中国危局:行贿“乌龙”引爆丑闻连锁反应 经销商反目、订单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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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地图学

《时代周刊》记者赵薇来自广州

尽管“贿赂之门”最终演变成了乌龙事件，但外国工业巨头西门子在中国的业务似乎仍阴云密布。

据报道，5月初，中国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开始调查去年涉嫌贿赂西门子医疗部门使用其高价医疗设备产品的案件，涉案医院多达1000家。

然而，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发言人立即澄清说，“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没有对西门子的商业贿赂展开调查，也没有接受有关媒体的采访。”

5月11日，西门子还向《泰晤士报》记者发送了一份“澄清声明”，称“在被询问的新闻报道中，我不知道西门子在中国的医疗业务。”

西门子在声明中还指出，“事实是，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的一个分支机构正在了解西门子医学实验室诊断业务的市场和业务模式，该业务在全球行业中被广泛采用。与最近的媒体报道相反，这项工作与腐败和个人利益无关。西门子一直积极配合工商部门开展工作，以期尽快消除相关部门的疑虑，完成这项工作。

虽然引起轩然大波的消息被确认为“乌龙事件”，但医药行业资深分析师卞向《泰晤士报》记者指出，从此次事件的发生以及目前国家有关部门开始支持国内医疗器械行业的环境来看，以西门子为代表的医疗巨头在中国的处境将发生改变。

这起贿赂事件被指控为“乌龙”

在上述“乌龙事件”中，西门子被指控行贿，捐赠医疗设备以换取医院独家使用该公司开发的化学试剂。这一行为被指控违反了中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八条。

该条规定:“经营者不得用财物或者其他手段贿赂他人销售或者购买商品。私自给帐外单位或个人回扣的，以受贿罪论处；如果其他单位或个人私自接受账户外的回扣，将被视为贿赂。”

与此同时，上述新闻还特别指出，曝光的行贿事件涉及包括血液检测设备在内的各种医疗设备，涉及多达1000家医院。这项调查之前从未为外界所知，否则将引发一轮针对更多医疗设备制造商的广泛调查。

几乎在这一消息传出的同时，彭博新闻社(Bloomberg News)引用了一位内部人士的报道，并将“调查”范围扩大到三家外资医疗设备制造商:通用电气公司、皇家飞利浦公司和西门子公司。这三家公司的英文缩写是gps，调查内容也指向“中国是否存在商业贿赂和商业欺诈

然而，国家工商总局对“西门子”的澄清使上述两条信息同时成为“乌龙”。

《时代周刊》记者试图就上述“乌龙”事件中指出的西门子医疗设备销售中“指定试剂送设备”做法的真实性和普遍性向西门子中国提问。然而，截至发稿时，西门子中国尚未收到上述问题的回复。

然而，在浙江从事医疗设备销售的资深人士张明(化名)向《泰晤士报》记者指出，“指定试剂送设备”的做法在医疗设备检验领域实际上非常普遍。

“这种模式实际上在医疗设备的销售中很常见，尤其是在血液透析设备和测序设备的销售中。而采取这种方法的往往是经销商。”张说:“因此，如果说有商业贿赂或基于这种模式的问题，相关部门已经调查和处理过了，不仅仅是西门子。”。

不过，他也向《时代周刊》记者指出，尽管上述模式是一种普遍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商业贿赂”不会在这种模式下产生。当医院购买大型医疗设备时，贿赂很容易发生在三个环节。首先，采购，因为大型设备，尤其是进口设备，直接回报数百万美元；第二，在耗材方面，医院采购后，相关负责人可以得到回扣；第三，在耗材的维护方面，很多仪器可以使用很多年，但是需要维护，这可能会导致贿赂。

中国是世界第二大高端医疗设备市场，但其市场份额一直被跨国企业垄断。前瞻性产业研究所的《2014-2018年中国医疗器械行业市场前景及投资预测分析报告》也指出，在中国医疗器械领域，约80%的ct市场、90%的超声仪器市场、85%的检验仪器市场、90%的磁共振设备市场、90%的心电图机市场、80%的中高档监护仪市场、90%的进口设备覆盖率在某些领域甚至可以达到100%。

引爆丑闻的连锁效应

虽然西门子和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都出面澄清，但西门子医务部的丑闻并没有因为“澄清”而停止，反而越来越严重。

今年年初，由给西门子医药经销商的公开信引发的西门子“丑闻”再次被提起。与此同时，西门子医疗在中国的销售管理问题再次受到批评:签订虚假合同制造虚假业绩，并被指责为“西门子近年来面临巨大的库存压力”。

上述“公开信”是由几个经销商发起的，声称西门子医疗迫使代理商签署虚假合同并发出虚假订单。公开信呼吁其他西门子医药经销商收回被公司没收的10%的合同保证金。

据媒体报道，上述事件的起因实际上与2010年西门子医疗中国首席执行官吴文辉造成的销售管理问题有关。据《经济观察报》报道，当时吴文辉击败其他几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在中国提出一个年增长率为30%的超速发展计划。相比之下，其他两大设备巨头通用电气和飞利浦的年增长率仍设定在15%左右。

这一快速发展计划为西门子医疗在中国的职业生涯埋下了祸根。根据经销商向媒体披露的信息，在高发展的压力下，西门子医疗出现了压货行为。“当西门子医疗设备的销售经理未能完成任务时，他会要求个别经销商帮助下假订单。这是因为如果经销商没有为西门子的销售经理下假订单，那么如果销售经理无法完成交易，他将不得不离开西门子。”

但与此同时，西门子医疗的销售规则也规定，与经销商的合同有效期为一年，一年后可延长三个月。如果100万的订单无法交付，西门子医疗总部将没收10万的押金。因此，经销商无法收回之前压货的押金。

2014年10月，西门子德国总部的新任首席财务官发现了大量未完成的订单，其中一些订单已被搁置三年。因此，西门子总部针对中国经销商发布了新的销售政策，规定“新合同必须有书面通知、医院合同、现场审核等。”交货前，所有以前的旧订单将被没收”。

因此，上述西门子经销商要求大规模退款，仅成像设备的退款金额就高达20亿元。

然而，就在最近的“乌龙”受贿事件发生后，一些经销商向媒体证实，“与西门子的纠纷已经基本解决”，一些经销商开始获得西门子医疗返还的保证金，但西门子医疗尚未到期的部分保证金尚未返还。

据《经济观察报》和《21世纪经济报道》，第一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西门子医疗在中国的订单量下降了50%以上。另一家西门子医药经销商向媒体透露，今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西门子医药在中国的订单下降可能会更严重。

《泰晤士报》记者在西门子2015财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的财务报告中没有发现上述西门子医疗中国订单量下降的信息。然而，根据上述两个季度的财务报告，西门子中国的整体订单量已经下降，分别为-17%和-16%。西门子医疗部2015财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的利润分别下降了13%和2%。

中国的形势或变化

分析人士认为，上述“乌龙”事件指的是三家外国医疗设备制造商的全球定位系统，或者是一个信号，表明外国医疗巨头在中国的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其中，中国医疗器械市场整体政策环境的变化也成为上述变化的重要因素。

自2014年起，国家相关部门开始支持国内医疗器械行业。2014年5月，国家卫生计生委启动了第一批国内医疗设备优秀产品公开评选，并计划形成优秀产品目录，提高医疗机构购买国内医疗设备的比例。

2014年8月，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工业和信息化部联合召开会议，推动国产医疗设备的发展和应用。两部委表示，为了促进国内医疗设备行业的发展，将重点推进国内医疗设备在三甲医院的应用，并建立积极使用国内医疗设备的激励机制。

乌龙事件后，渤海证券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称:“我们认为，西门子调查乌龙事件的背景是，以gps为代表的跨国巨头多年来一直主导着中国医疗器械的高端价值链，这也是中国医疗费用昂贵的重要原因之一。”此次事件将使各方更加关注高端医疗器械国产化的紧迫性，预计将继续加快高端医疗器械在中国的国产化步伐。”

医药行业资深分析师卞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也指出:“无论是医疗器械还是医药企业，这些跨国企业在中国的市场环境都将越来越艰难。尤其是高端设备的销售会受到影响。需要注意的是，跨国巨头总是给我们高端的印象，但是他们实际上有一个完整的产品线，毕竟医院还是需要购买设备的，所以我预测跨国企业的销售重点将来可能会转移到中端。但它可能面临更激烈的竞争。”

在通用电气工作多年、现为国内医疗设备制造商费义诺董事长的水指出，大型国际医疗设备制造商已经开始在中国市场遭遇国内企业的反击。

“国内制造商迈瑞、费伊诺和深圳制造商虽然数量不多，但已经侵蚀了低端市场。在ct和mr等大型设备领域，尽管国际品牌仍拥有绝对优势，但得到政府大力支持的国内制造商上海连赢已开始挑战这一市场。”水对《时代周刊》记者分析说。

西门子中国没有对《时代周刊》记者提出的国内政策环境的变化发表评论。然而，在2014年年度报告中，由于业绩增长放缓，西门子显然感受到了上述压力。

“中国财政补贴的减少正在影响医院的财务状况，从而影响医院的投资意愿。与上一财年相比，2014年的增长已经放缓。中国市场的需求也发生了变化，从重点投资大型医院转向持续投资中小型区域性医院。随着这一变化，来自越来越多的中国本土医疗设备制造商的竞争压力以及由此产生的价格压力将继续加大。”对上述年度报告的分析。

同时，西门子在其2014财年的年度报告《风险》中进一步指出，中国市场的本土竞争对手可能会给西门子带来严重威胁，导致其市场份额的损失和利润率的下降。中国政府对国内制造商的支持将阻碍其在中国的业绩增长计划。

需要指出的是，在ct、mr等大型设备领域，上述国内医疗设备制造商费董事长水指出，“上海，一个政府大力支持的国内制造商”，其主要挑战对象是西门子，其成长与西门子密切相关。

据悉，2011年前后，西门子医疗器械团队发生了一些变化，很多技术人员都换了工作，其中上海连赢“功不可没”，其大部分核心管理和技术团队都是从西门子初期就换了工作。此外，UIH股东“上海联合投资有限公司”是上海的一家国有企业。

根据联影官方网站，自2010年10月成立以来，该公司已经进入了几个高端市场，包括x射线计算机断层扫描(ct)、分子成像(mi)、磁共振(mr)、x射线和高端放射治疗(rt)设备等。UIH进入的领域目前被国际巨头垄断。

另据报道，与国际品牌相比，UIH医疗产品的平均价格下降了约30%，个别产品的价格下降了一半以上。目前，UIH产品已进入北京和上海多家三甲医院。

2013年，西门子将上海连赢告上法庭，这显示了双方之间的“矛盾”。上述理由是“不公平竞争”，但一审和二审均败诉，西门子的所有索赔均被驳回。后来，在2015年初，西门子又将上海连赢送上了被告席。这一次，发生了医疗专利申请所有权和侵犯著作权所有权的纠纷。

《时代周刊》记者咨询了最高人民法院网，发现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2015年3月31日的判决显示西门子再次败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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