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海水电站建站初衷遭质疑 搬迁令高悬8年未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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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海水电站项目所在地——重庆市巴南区中坝岛。本报记者邓全伦照片

为了建设小南海水电站，2006年，政府发布了“水库关闭令”，禁止建房和吸引投资。八年后，中坝岛上的许多房屋变成了危险的建筑。本报记者邓全伦照片

小南海水电站否决背后的生态效益之争

3月底，环境保护部发布了环评批复，明确拒绝了小南海长江水电项目。由于小南海水电站坝址位于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根据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域内不得开工建设项目。这使得被“反坝派”和“立坝派”争论了七八年的小南海水电站，立即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根据文件规定，环境保护部于3月30日批准了三峡公司提交的《金沙江乌东德水电站环境影响报告书》。环境保护部在答复中表示，“禁止在长江干流、闽江、赤水河支流等自然保护区内规划建设小南海水电站、竹阳溪水电站、石帮水电站等与水有关的工程和其他拦河闸(闸)。”

近日，《长江商报》记者采访了相关部门官员、水利专家和环保学者。对于环境保护部的答复，许多组织将其解释为第一次明确拒绝小南海水电站。但是，人们对环境保护部涉嫌违反《行政许可法》的相关规定存在诸多质疑，存在法律缺陷和程序问题。

环境保护部批准了违反程序的指控

自2012年2月4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批准小南海水电站以来，重庆各方一直在积极推进小南海水电站的尽快建设。"我们没有收到上级的停止通知."4月10日，重庆市移民局第一办公室的一名官员在接受《长江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小南海水电站的建设是国务院批准的国家计划，环保部的批准只代表各部门的意见，不能决定项目是否继续。

作为小南海水电项目的所有者，三峡集团尚未公开表态。环境保护部尚未对小南海水电站的环境影响评价做出进一步回应。

"为什么环境保护部否决小南海水电站对金沙江乌东德水电站的环评审批？"小南海水电站总设计师周通过媒体表达了不理解。“我们还没有申请环评，环境保护部怎么能拒绝呢？该项目的初步论证即将完成，正准备申报。目前，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新的指示和通知，工作照常进行。”

中国水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伯亭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汀八派”。在接受《长江商报》采访时，他指出环境保护部正在折腾。国务院于2012年批准了《长江流域综合规划》，小南海水电站仍在建设中。这也是国务院要改变的。环境保护部无权改变国家计划。”

小南海大坝建设

稀有和特有的鱼将被逼入绝境

2012年2月4日，小南海水电站获得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批准开展前期工作后，重庆市政府低调推进，原因是该项目受到环保组织的质疑。

环保组织质疑小南海水电站建在“国家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自然保护区”，这将导致大量珍稀特有鱼类产卵场和栖息地的丧失，破坏长江上游的水生生态系统。

重庆市政府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要启动这个项目，就必须调整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自然保护区的范围。

调整保护区范围必须经过几个步骤:第一，重庆应聘请相关专家介绍调整后的研究计划；其次，农业部展示了该计划。农业部通过方案后，提交国家自然保护区评估委员会表决；表决通过后，该计划需要提交给国务院作最后决定。

重庆起初委托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等单位论证小南海水电工程的可行性；2008年8月，《小南海水电站对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影响及救助对策专题研究报告》完成。

2009年2月和5月，农业部组织专家对上述报告进行了两次论证。11月，在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评估委员会会议上，30名委员一致通过了重庆市保护区调整的申请。

2009年11月9日，国内6个环保组织和重庆市绿色志愿者联合会向环境保护部发出申请函，要求参加同月举行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评估委员会年会，但遭到拒绝。

2011年1月和2月，国内环保组织分别致函环境保护部和农业部，申请披露一系列信息，包括国家自然保护区评估委员会关于鱼类保护区调整的会议纪要。农业部给出的理由是，所要求的信息属于“过程信息”。

北京大学保护生物学教授吕雉等环境学者认为，在过去20年里，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的栖息地被迫从葛洲坝撤退到三峡，从三峡撤退到溪洛渡，从溪洛渡撤退到小南海。如果小南海建了一个大坝，那就等于把珍稀特有的鱼类推向了绝境。

“在金沙江梯级水电快速发展的形势下，这个国家级保护区很可能成为长江上游众多鱼类的最后避难所，成为平衡发展和保护的最后底线。”吕雉说。

经济效益有限，建站的初衷受到质疑

随着生态破坏争议的加剧，小南海水电站装机容量和年度发电计划不断增加。

据公开信息，小南海水电站初步规划装机容量为100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仅为40亿千瓦时。

然而，2012年2月23日发布的官方信息显示，小南海水电站装机容量为168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为85.84亿千瓦时。36天后，《重庆日报》披露的数据再次增加。据报道，该电站计划投资约320亿元，库容13亿立方米，装机容量200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102亿千瓦时。

根据上述数据，小南海水电站的每千瓦装机投资将达到1.6万元，是金沙江下游三个梯级水电站平均投资的3.6倍以上，也超过了三峡的每千瓦装机投资4950元。

重庆市市长黄曾公开表示，小南海水电站建成后，将发挥巨大的综合效益:一是电力保障作用突出，不仅可以缓解重庆能源短缺，还可以帮助重庆转变能源发展方式；二是从根本上改变川江河段的航道条件；三是有效减少重庆主城区的泥沙淤积，显著提高重庆主城区和三峡水库的防洪能力；四是改善提水条件，从根本上解决渝西工程缺水问题。

然而，原长江委水资源保护局局长翁利达认为，小南海水电站的经济效益非常有限。该项目设计年发电量为102亿千瓦时，仅为金沙江下游向家坝、溪洛渡、白鹤滩和乌东德相邻梯级水电站的5.2%。重庆的电力资源缺口可以通过这些巨型水电站解决。

翁立达回忆说:“2007年，薄熙来刚刚在重庆上任，大唐公司(超大型发电企业集团)拿了1亿元，请长江委设计院做前期工作。”翁利达说，“有一次，前水利部部长钱去重庆，薄熙来邀请他吃饭。我在这里。我说过我们将建设一个小的南海，它将在减少三峡泥沙方面发挥相对大的作用。钱嬴政回答:我不担心三峡的泥沙问题

然而，重庆官员在质疑外界时很平静。小南海水电站建设已被列入2013年、2014年和2015年重庆市重点建设项目名单。

除了环保组织，与重庆相邻的四川泸州和宜宾也明确反对小南海水电项目。在2015年全国“两会”期间，小南海水电站的建设再次遭到两名NPC代表的抵制。他们是四川省泸州市市长刘强和宜宾市市长徐进。泸州和宜宾都位于长江上游，这两个城市的行政首长认为，一旦小南海水电站建成，将会影响长江航道四川段的通航能力。

意见

小南海水电站的经济效益非常有限。该项目设计年发电量为102亿千瓦时，仅为金沙江下游向家坝、溪洛渡、白鹤滩和乌东德相邻梯级水电站的5.2%。重庆的电力资源缺口可以通过这些巨型水电站解决。

——原长江委水资源保护局局长翁利达

4个发电站中的5.2%

小南海水电站经济效益有限

项目设计年发电量为102亿千瓦时

溪洛渡

白鹤滩

乌东德

金沙江下游

向家坝

金沙江下游三个梯级电站的平均投资超过3.6倍

元

小南海水电站每千瓦装机投资1.6万元

三峡装机投资每千瓦4950元以上

八年来，搬迁令一直悬而未决

□我们的记者邓全伦来自重庆

近日，重庆市巴南区于东镇大中村党支部书记廖大泉一直在打电话。村民们急切地在电话里问他同样的问题:“水电站真的没有建成吗？我们的土地没有被占领？”

环保部的回复拒绝了小南海水电项目，这一消息突然传到中坝岛的村民手中，他们已经关注这个项目很多年了。“每个人都觉得很失落。一旦水电站停止，移民搬迁计划自然会变成一个泡沫。”廖大全说道。

于东镇大中村位于长江干流第三大岛中坝岛，重庆小南海水电站坝址选在这里。中坝岛占地4.2平方公里。

大中村原支部书记杨双荣表示，2006年下半年，小南海水电站地质勘探试验正式启动后，政府在中坝岛实施了“禁书令”，冻结户籍、禁止建房、吸引投资等。八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待重新安置移民的命令。

早期的“三通一平”工程没有如期进行

在重庆市发改委2015年公布的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名单中，小南海水电站名列前茅，其口号是“力争启动长江小南海水电站及其配套工程”。三年前的2012年3月29日，中坝岛开始了电站的奠基和“三通一平”(供水、供电、场地平整)的前期工程。

小南海水电站由重庆市政府和中国三峡总公司(以下简称“三峡总公司”)共同建设，总投资约320亿元，总建设期7年6个月，装机容量200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102亿千瓦时。这是目前重庆投资最大、装机容量最大、发电量最大的水电项目。

据《重庆日报》报道，小南海水电站是重庆市“十一五”期间的重大能源项目，也是“十三五”期间确保能源供应的配套电源。开发依据是1990年国务院批准的《长江流域综合利用规划》，该规划提出在长江干流的三峡以上、向家坝以下建设小南海、竹阳溪、石邦等大型电站。

2007年初，三峡集团和长江水利委员会组织20多名水利专家对其进行了一年多的考察，最终选定了中坝岛小南海电站的坝址。中坝岛孤零零地挂在河中，呈细长的岛状，就像一条洄游的大鱼向上游游去。水电站的坝址将建在鱼头。

4月10日，《长江商报》记者乘船登上中坝岛。这个岛平坦肥沃，到处都是绿色蔬菜。他们都属于于东镇的大中村，那里有4个村民小组，超过3000人。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繁忙建筑场景。

据《长江商报》记者现场调查，2012年3月小南海水电站奠基仪式后，“三通一平”工程未能如期进行，基石早在2012年7月洪水时就被冲垮了。“但坝址的地质勘探、大坝建设征地物理指标的调查以及移民安置的计算都已结束。”廖大泉说，一旦水电站到达“道路地带”，村里的3000多人将全部搬迁到政府在岛外修建的安置房。在过去的八年里，由于住房建设的禁令，岛上的房屋普遍破旧不堪。

据《长江商报》记者报道，小南海水电站征地涉及重庆市大渡口、九龙坡、巴南、江津四区，22个镇(街道)127个行政村(社区)，征地总面积5.85万亩，人口3万多人。

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可能名存实亡

关于拒绝小南海水电站的原因，环境保护部在《金沙江乌东德水电站环境影响报告书》的批复中表示，近十年来，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因金沙江下游一期工程而进行了两次调整，对自然保护区的功能影响很大，今后有必要“严格遵守生态红线”。

事实上，这并不是长江上游鱼类保护区范围的第一次调整。

长江上游珍稀特有鱼类自然保护区前身为长江雷博-合川珍稀特有鱼类自然保护区。后者于2000年由宜宾珍稀鱼类保护区和泸州珍稀鱼类保护区合并而成，并升级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2005年4月，为了给向家坝和溪洛渡两个水电站让路，国务院批准了保护区的首次调整:保护区内近420公里的长江上游河段缩短为353.16公里。

经过这次调整，国家环境保护总局明确规定:“在规划修编和建设中，调整后的保护区内不得进行水利水电开发活动”，“保护区已经退而不退”。

然而，2011年底，国务院批准对长江上游鱼类保护区进行第二次调整，保护区下游端点不得不缩小至22.5公里，从而将小南海河段完全划分为保护区。

这使外界质疑小南海电站的建成将使“保护区”名存实亡。此后，许多环保组织、学者和志愿者多次致函有关部门，要求阻止该项目启动。

环保部副部长吴晓青明确表示，环保部高度重视媒体和社会团体对重庆小南海水电站的意见，并要求当地环保部门对小南海水电站项目进行深入论证和慎重决策。

重庆市环境保护部:

“我没有收到停止通知”

现在，小南海水电站的命运真的会被环境保护部终结吗？

廖大全在接到岛民咨询电话后也很不高兴。“如果电站真的没有建成，人民有很大的意见，而且很难安抚。毕竟，这些年来，岛上已经禁止建造房屋，所有的生计项目都停止了。危险建筑太多，当地发展远远落后。”

令他困扰的是，重庆方面没有关于该电站是否会建设的官方权威声明。重庆市相关环保部门均表示，他们没有参与小南海环境评估的具体工作，至今也没有收到环境保护部的相关文件。

小南海水电站的建设已被列入今年重庆市重点基础设施项目名单。小南海水电工程涉及重庆市四个区，移民规划报告的编制和移民房屋的前期工作仍在推进中。

巴南区移民局的一位官员告诉《长江商报》，“我们正在按照城市的要求大力推进，做好移民的前期工作。我们不会停止没有收到城市的通知。”江津区移民局还召开了政府干部职工会议，表示将推进一系列前期工作，为小南海水电站2015年10月开工建设创造必要条件。

意见

2006年下半年，政府在中坝岛实施了“图书馆关闭令”，冻结了户口，禁止建造住房和吸引投资等。八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待重新安置移民的命令。——杨双荣，原大中村支部书记

小南海水电站建设征地

重庆

4个区

22个城镇(街道)

127个行政村(社区)

征地总面积58500亩

涉及3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