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不再需要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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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上海大学影视艺术与技术学院)

在《狼图腾》的开头，当马头琴音乐响起时，我想起了尼基塔？米哈尔科夫1991年制作的《马棚》。俄罗斯的谢尔盖和蒙古的薄钢在草原上相遇并成了朋友，后来的故事是，薄钢和他的妻子在考虑是否应该生第四个孩子，于是给孩子取名为“铁木真”。在迪斯科舞厅喝酒时，电影的主题逐渐出现了。谢尔盖曾经是一名海军士兵。当他听到家乡的音乐时，他大哭起来。他的朋友嘲笑他:你还记得你祖父的名字吗？我们的灵魂在哪里？薄钢也被感染了。他买了一台电视机和一辆自行车后，坐在草原上吃罐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梦。成吉思汗和他的骑士出现了。成吉思汗用枪指着江波问道:你还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吗？为什么没有马？愤怒的骑士们把江波绑起来，甚至毁坏了电视机，烧毁了汽车。这个超现实故事的隐喻是不言而喻的:随着现代化和全球化的洪流，传统精神正在消失，越来越多的人迷失了——文化的根源是什么？精神的故乡在哪里？《种马》和《狼图腾》表达了类似的情感。

此前，小说《狼图腾》备受争议。作为评论家和作家，人们从各自立场发出的声音是合理的，但当我读这部小说时，我感到与他们不同。首先，这是一部好看的动物小说，它表达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基本主题。每个热爱动物的孩子和以前的孩子都会被神秘而有趣的动物世界所感动。其次，它可以被视为游牧文明的挽歌，表达了一种巨大的损失。世界上所有的文明都在回忆和书写神话的传奇，他的祖先英勇战斗。因为所谓的“狼的精神”而拒绝这部小说是很苛刻的。我看过英国广播公司的戏剧《匈奴阿提拉》和《维京传奇》，其中黑暗、残酷和有魅力的主人公被塑造成英雄。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这一点？神话时代的人更接近自然，他们具有不分人与兽的特点。但它汹涌澎湃的生命力真的能触及灵魂。

也许考虑到争议，这部电影对小说做了很大的改动。我同意小说比电影更丰富，因为叙事载体毕竟不同。然而，认为电影永远不如小说也是一种“固定观点”或“普遍观点”。演员名单上有著名编剧里德和原作者姜蓉。除了他们，还有导演让-雅克？阿诺德本人和著名的好莱坞编剧约翰？科里。很难说谁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但任何仔细阅读过原著的人仍然会觉得故事和价值有明显的不同。

主人公陈阵与狼搏斗、养狼、爱狼的主要故事得以保留，经典对白如《成吉思汗观察狼学兵法》和《蒙古历史是敌人写的》也得以保留，但真正强调的是生态平衡被破坏的矛盾路线。牧场主只服从命令，违反科学法律，猎杀野生动物；东方人掠夺自然资源，破坏草原环境；所有这些都导致了人与狼之间矛盾的加剧。难怪有人说他们在谈论20世纪60年代，但他们没有穿越的感觉。这部电影最成功的部分是对“狼”形象的现实呈现；这是一只狼的“神话”，但它是如此真实。导演花了六年时间准备这部电影，在这部电影中，他花了大量的精力驯化真正的蒙古狼。“狼-马混战”的场景紧张激烈，拍摄和场景安排准确，让人真正感受到了狼的勇敢和智慧。虽然后半部分对每只狼的描述都有些单薄，但也加强了新的价值诠释。我们喜欢狼，不是因为它们的血腥凶残、掠夺本性和战争经历，而是因为它们的精神自由和反抗精神。不管怎样驯养和捕杀，狼都不会变成狗。

美丽的图片和华丽悠扬的配乐也是这部电影的亮点。摄影师吉恩？马瑞与导演合作过《陛下未成年》；詹姆斯。霍纳曾为《燃烧的岁月》配乐。有人认为这部电影结构松散，但我只是认为导演贡献了一部散文抒情史诗——这是一部罕见的中国“西部片”吗？(西方电影不是指方向，而是指类型)

当然，遗憾和优势一样明显。首先，电影不够长，人物和狼都缺乏更悠闲和丰富的发展。第二，在《少年学校的幻想漂流》的结尾，孟加拉虎头再也没有走进丛林，这是残酷而平静的；在《狼图腾》的结尾，小狼像是神话和现实之间的妥协。

我的困惑仍然来自于故事的内在转折:一只吃了狗奶的狼真的能长成狼吗？就像遍地杂草一样，它还能是我们心中的草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