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信访督查组赴6省翻旧账 主查征地等敏感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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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中央信访检查组到山西省陵川县检查信访工作，并会见了上访人员。山西省信访局干部薛(左二)主要询问上访人员，检查组副组长聂明辉(左一)认真听取并记录了他们的情况。

5月14日，张红坚(左一)参加会见请愿者。

中央信访检查组去了六个省“翻旧账”

这是今年第三次检查，重点是征地和城乡建设事项；首先邀请NPC代表和CPPCC成员参加

今年5月，国家信访局会同国土资源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组建了6个检查组，赴山西、上海、江苏、海南、甘肃、宁夏等6个省对48件征地和城乡建设信访进行了现场检查。此次现场检查是国家信访局今年开展的第三批现场检查。

近日，国家信访局门户网站“督办事项”栏目公开了44件信访督办事项。在其他四个案件中，有三个案件已经或正在按照法律渠道分类处理的要求引入司法渠道，有一个案件因责任主体相同而共同处理。

此外，视察员还邀请了他们首次访问的省市的NPC代表和CPPCC成员。

“他们想毁了我们的树，说他们想建工厂，把我父母从洞穴里拖出来。我们打了110，但是没人接，然后电话(信号)停了半个小时。那边的老人也参与了。我父母蹲在地上问他们，村长拒绝了。”5月17日，在山西省河津市街道办事处会议室，原告杨向中央信访工作队讲述了2003年村干部与征地之间的矛盾。

坐在他对面的是中央信访工作第一组副组长聂明辉。聂明辉问在场的河津干部:“110接到报警了吗？”一位干部回答:“在过去的10年里，人变了，这是不容易检查。”聂明辉马上说:“你不能查一下警方记录吗？”坐在那里的河津市委书记胡宝有点紧张。

这发生在今年5月17日，当时中央信访工作队协调了对山西信访案件的现场检查。

山西官员的压力检查小组“不妥协”

5月14日晚，赴山西考察的第二组成员在襄垣县会议室向当地党委、政府主要领导进行了反馈。陪同检查组来到襄垣的长治市委秘书长向检查组成员介绍说:“襄垣县委书记被带走接受调查。这是刚刚组织检查的县长张志刚同志。”

根据视察程序，视察队需要完成六项规定的行动:听取报告、查阅材料、实地视察、走访请愿者、约谈有关单位人员以及向地方党委和政府提供反馈。反馈给地方党委和政府要求地方党政领导参加会议。

张志刚一坐下，就解释说:“目前，我们襄垣的日子不好过。连续两个县委书记被带走，两个县长被调查。”张志刚的“困难”不仅仅发生在襄垣。当时，腐败在山西的“崩溃模式”造成了大量的官员缺乏，与311省干部空缺乏，和吕梁和其他地方，腐败的重灾区，都在这次检查的范围内。

在一个特殊的时刻，中央政府派出了一个由国土资源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以及国家信访局组成的检查组，对征地等敏感的信件和电话进行监督。5月13日晚，当检查组第一次到达太原时，检查组组长、国家信访局信访办副主任刘锡鸿想到了来自山西的压力，对在场的官员说:“我们了解山西目前的情况，请不要有压力。我们是来监督案件和解决冲突的。”

全国政协委员、山西省地方税务局副局长李劲锋应邀参加了监督，他说:“各级干部压力很大，我也有压力。我想这样会容易些。”刘锡鸿接过来说:“这还不太容易。在涉及群众意见和群众路线重大问题的原则问题上，我们决不妥协。”

六个视察队在出发前接受了统一培训

由于此次检查涉及征地等事件，具有一定的专业性。根据国家信访局的统一部署，6个检查组在出行前参加了国家信访局的培训，国土部门的专家给予了政策指导。检查组不仅有备而来，而且在实地检查中发现了许多地方的非法用地问题。

5月16日，检查组来到晋城市灵川县。陵川县西河底镇南沟村村民王向国家信访局反映，该县从他家租了3亩玉米地用于秸秆综合利用工程，然后将租金改为不履行手续的征地，成为永久性征地。

“本项目占地共150亩，占用耕地，因此用地规模需经省政府批准。你同意吗？”检查组成员、国家土地督察总局干部张炎问道。陵川县土地局长回答说:“我们已经向省里报告了，还没有批准。”"这是未经批准的征税！"张岩说道。

在当晚的反馈会上，应邀参加检查的九三学社山西省委副书记张红坚对陵川县委书记说:“我们看到了秸秆工程，很好。当一个好的项目启动时，要依法办理手续，尊重法律，不守法。”

邀请NPC代表参与信访工作是信访工作的新特点。张红坚告诉记者:“我们的基层干部努力发展经济。灵川欠发达，发展压力大。忽视土地使用的法律程序可能有问题，但这不能成为不依法行政的理由。”

张红坚跟随检查组，不仅在普法宣传员面前，而且还积极参与了指导群众的工作。当她得知王的家人有一个70多岁的母亲，她还在长治市的一个煤窑工作。当她请假回到灵川以便接受检查组的会议时，张红坚问起了他的收入情况并说:“我帮你打听一下。”稻草项目占用了你的土地。你能在家找份工作，照顾你的老母亲吗？”

王离开时，握着的手，有些激动地说:“谢谢你关心我们的生活，希望能真正解决我的问题。”

视察队约谈了请愿人，但没有透露他的身份

这次检查除了首次邀请NPC代表和CPPCC委员参加外，与今年前两次检查的不同之处还体现在检查组会见上访人员的工作方式上。记者跟随的山西检查组在会见上访者时没有透露他们的“中心”地位。考虑到说话口音的问题，与上访者的谈话是由山西当地官员进行的，而检查组成员则协助提问。

据报道，习近平总书记指示，要坚持依靠基层单位，按照法律法规协调处理人民群众的要求。刘锡鸿认为，信访问题的最终解决还在基层，检查组应该理解、支持和指导基层工作。

检查组副组长、江西省信访局副巡视员聂明辉是国家信访局从本地调入的成员。他刚刚在今年3月收到江西省第二轮信访监督。他告诉记者:“如果你不暴露你的身份，你就不会给这个地方增加压力；另一方面，暴露‘中央’地位也容易刺激上访者的不合理诉求，甚至引起社会上去北京上访的反应。”

在聂明辉领导的第二批山西团的监督下，检查组也特别注意保护地方干部的权威。当情况复杂、性质严重时，检查组通常要召开两次反馈会议，一次是向当地所有相关部门反馈程序，另一次是让党政领导单独处理。

聂明辉说:“在小范围内，我们可以把我们的话更认真。这样，在不损害当地干部形象的情况下，就能指出问题。”

事情发生在12年前，河津市的村干部与杨的家人因为征地发生冲突。经检查组调查，征地确因补偿谈判失败，相关企业非法占用土地侵害农民利益。这些问题，在监督反馈中，检查组向当地党政领导明确指出。

同时，根据检查组的调查，对杨的征地补偿工作实际上已经完成。然而，父亲去世后，母亲柴一直向国家信访部门投诉。“我们需要分析群众为什么还在上访。我们和别人发生了冲突，伤害了他们。他们有一颗心。十几年过去了，干部变了，但是出了问题，还是要承受。当你向他道歉时，关键是解开这个结。”聂明辉在反馈会上建议。

信访工作人员记录的错误信息被处理

与今年的第二轮监督一样，此次监督仍从信访案件的实体和信访案件的处理程序两个方面进行监督。记者在山西检查组对8起案件的反馈报告中看到了纠正和纠正程序的意见。

蓟县北底乡村民王伯恩(音)报告说，他买的新农村房屋出现裂缝，要求村里重建并赔偿损失。国家信访局投诉办公室副主任、检查组成员邓勇接了一个当地的来信和电话。该局的“回复意见”是这样问的:“你写的是信访人4月15日要在北京上访，在县城的回复时间也是4月15日。如果请愿人没有到达北京，你会回答吗？”

据记者了解，根据国家信访局的统一安排，此次检查要求各地在检查组离开后2天内向省信访局提交整改计划，并在检查组离开山西前汇总所有案件的整改计划。

刘锡鸿说:“一方面，我们的目的是监督案件，另一方面，通过一个案件，我们督促地方政府解决一类案件，最终推动大量信访案件的解决。”据悉，在检查组结束检查的当天，襄垣县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并提出了解决积案的建议。目前，它已经列出了800多个需要解决的案件。

在这次检查中，除了要求地方政府提出整改意见，中央政府跟进落实之外，还提出要加大问责力度。在今年3月的一次座谈会上，国务院副秘书长、国家信访局局长舒说，一些督查意见已经提出了一段时间，但问题还没有解决，需要继续推进。督查工作不仅要促进问题的解决，还要加大问责力度，坚决追究不作为、乱作为和信访人的责任。

记者从山西省河津市了解到，信访局工作人员两次错误地将柴的投诉处理意见录入系统，经过检查组对山西省的检查，已经得到处理，成为第一起问责案件。

对话

中央信访监督小组成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九三学社陕西省分会会长张红坚:

中央政府已经下定决心要监督这个积累了十年的案件

山西省人大代表张红坚作为中央信访检查组的当地成员，在会见上访人员时做了大量的疏导工作，参与了许多信访问题的解决；在给当地党委和政府的反馈会上，她直言不讳地对县委书记说“尊重法律”。另一方面，作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民主党派的地方领导人，张红坚也在整个视察过程中监督视察队的工作。

张红坚接到任务时有点紧张。她承认她从未参与过信访工作，更不用说指导了。经过近十天的监督，张红坚获益匪浅。她说，政府和老百姓之间的矛盾(引用603883，咨询)是人民内部的矛盾，有必要耐心倾听老百姓的声音来解决这个矛盾。她说:“如果干部心中没有老百姓，他们就不会听人民的要求。”

1[谈论检查组]

“我以前收集土特产，但现在气氛很好。”

新京报:你以前没有做过信访。你对参与这次监督有何看法？

张红坚:这是中央检查组第一次邀请NPC代表参加检查。当我被告知时，我仍然很紧张，因为我没有信访经验，我担心我不能发挥我的作用。在这十天里，我会见了许多上访者和基层干部，对基层的情况有了更好的了解。

通过这次检查，我有两种深刻的感受。像柴这样的案例发生在2003年。这一次，中央政府将其纳入监管范围，表明中央政府决心解决积累下来的信访案件，没有回避普通老百姓的困难和过去的问题。其次，检查组不仅监督案件本身，还监督办案过程，体现了政府依法行政，法治观念较强。

新京报:你不仅参与监督，还作为NPC代表监督检查组。你如何评价检查组的工作？

张红坚:印象最深的是气氛很好。你一定知道，下次我们去基层，我们先下车吃饭；当他离开时，他不得不从许多地方收集当地的产品。现在你看，你到处吃自助餐，而且你不接受礼物。每天，我们都要完成六个环节:听取汇报、核对信息、实地核查、走访上访人员、采访当地干部、召开反馈会。旅途很充实，每个人唯一的娱乐就是在车里用手机拍窗外的风景。

有一个干净的空气非常重要。你说你和别人喝了酒，收到了他们的东西。你怎么能给别人指出这个问题呢？现在气氛好了，干部们的思想也逐渐纯洁了。

2[谈论NPC代表的表现]

“因为代表远离基层，所以有雷霆提案”

新京报:你认为检查组为什么邀请NPC代表参加检查？

张红坚:所有NPC代表都有权参与一个政府、两个议院的工作。一方面，NPC代表开会讨论和表决国家事务，另一方面，他们在闭会期间监督一个政府和两院的工作。这次中央信访工作队邀请NPC代表是一件好事。今后，我认为政府应该主动邀请NPC代表参加其他工作。

政府要依法行政，特别是中央有关部门监督地方的时候，有代表在场的时候，整个过程更能体现法律的严肃性和执法的严密性。另一方面，政府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往往会与NPC代表，特别是基层NPC代表沟通，找到不同的解决办法。

新京报:作为全国人大代表，你从这次视察中获得了什么？

张红坚:最大的收获是做群众工作，我们必须深入基层。政府官员和人民代表都深入基层，调查事件的真相。看看我们这次的监督。如果我们没有看到请愿者或实地访问，我们就不能仅仅通过听取地方政府的报告来发现任何问题。见信访人，还要检查基层信息，双方都要看，监督才能产生效果。

作为人大代表，你应该深入基层，否则你找不到问题，也提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几年前，我们在“两会”上总能看到一些离谱的提案和动议。一个重要原因是人大代表远离基层。

3[谈谈监督的作用]

“视察队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

新京报:不久前，山西被发现腐败，一些地方缺少官员来补充。你认为这个检查组给山西带来了压力吗？

张红坚:有压力。在检查组决定下来的前一周，我接到了省委转来的通知，要求我参加检查工作。当时，我们省信访局还是很紧张，连夜召集我们开会。当他们去不同的地方时，当地官员也很紧张，担心检查组会翻旧账。

但是我也认为压力是一件好事。过去，山西经济的快速发展必然会积累一些社会矛盾。现在我们要解决这些问题，不要夸大问题，故意制造压力，不要揭开盖子，只要从上到下的官员都是为了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有压力就好，这样才能解决老百姓的问题。不仅是山西，所有的基层党员干部都还有点压力。

新京报:你认为通过监督，这种压力可以促进人民问题的解决吗？

张红坚:是的，在很大程度上。当视察队来的时候，它表现出不回避过去问题的态度。对于每一个案例，当地政府也提出了整改方案，这是压力传递带来的。这是监管应该做的。

另一方面，检查组直接解决了许多案件，解决了一些矛盾。在当地干部眼里，他们会觉得中央检查组是来帮助他们的，而不是来捣乱的。感受这种信任就是将压力转化为工作的动力。最后，省委政法委书记也对检查组表示感谢，这表明压力是有用的。

新京报:中央信访监督能发挥什么作用？

张红坚:这一次，内容安排得很好，规定了要调查的案件的实质部分和程序部分。检查组的成员也是合理的。我们主要研究土地问题。中央政府有土地和住房部以及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同志，这些部门的人由省政府陪同。

我认为这次视察对山西，或者对视察队访问的所有省市都有两个重要的作用。首先是通过监督一个案件来解决一些类似的案件。5月14日，在襄垣县召开了监督日会议，列出了800多件需要解决的积案。二是通过监督引导和规范地方信访。检查组的成员给当地干部做了群众工作的示范，这更有意义。